三个无良的亲人,弯着腰揉着肚子笑了半晌,大成没明白啊,试探着向他们靠近:“笑啥?咋啦?”
“哎吆喂——你——你别过来——”渺渺话说的好费劲的呢!
一个移动的土堆,一旦靠近,会出现什么情况?看看地上,画着弧线的轨迹就知道了,大成的一举手一投足,甚至是张张口,都会有无数的土尘,簌簌坠落,所以,还是得保持距离的!
“邦”,渺渺的头上又挨了一个响当当的“爆栗”,张大柱笑骂一声:“就你这丫头幺蛾子多,瞧把你哥给祸害的,还不帮着倒水洗洗去!”
渺渺的手里,还抓着一个盘子中的最后一条牛肉干呢,顺手塞进了老爹的嘴里,又拿油乎乎的小手爪子去拽二丫:“姐姐也去呗,我估摸着,得多换两盆水,才能洗干净。”
“去去——别挨着我,先把自己的手洗干净了!”二丫嫌恶的躲到一边去:“我给大哥准备水!”
“嘻嘻”,渺渺乐的眉开眼笑,一抬头,老爹张大柱子正再次用疑惑的眼睛看着自己,他老疑惑啥呢?又觉得自己不像他的种儿了吧?又在感叹老张家的后人变异了?
小姑娘你着相了,张大柱子正是这么想滴!
午饭以后,上门来了一位稀客,竟是那位名见经传的李媒婆。
说起来,人家也算是一个大功臣,虽然把事情办得有些糟心,但是,那黑婶子偷听墙角,也不是人家的授意不是?而且昨儿那一通骂,也算是站在张大柱这边替出了口气,所以,她的到来,还是受到了欢迎的。
大成还上前诚恳的道了歉:“李大娘,昨儿是我莽撞,说的话不好听,您别计较。”
“嗨!这娃子说的啥话?大娘就喜欢直肠子的说道,要不是你说那些话,我还不知道那女人给惹下了这么多乱子呢!没事,去歇着吧,瞧这脸上,还挂着伤呢!”李媒婆果然善于处理各种状况,两句话就解开了少年的心结,很轻松的回转屋里了。
剩下张大柱跟李媒婆两个人,嘿嘿,还有一个刚被撵出去的小渺渺,学着黑婶子扒窗户缝偷听呢!
二丫在灶房的方向招手皱眉跺脚,深怕这妹妹给丢了人去,可惜,那丫不听这个,照旧做她的窃听工作。
主要是姐很闲啊!不找点乐子,日子多无趣?
“柱子兄弟,你这伤,没事吧?”嗬,先打亲情牌?
“没——没事儿。”张大柱子好像还挺紧张,又结巴了,这老爹,给咱牙尖嘴利的三小姐丢人呢!
“你跟荷花的婚事,还用我这老太婆操心不?”李媒婆直指主题,对待张大柱这种缺心眼的,可不是最好就长驱直入?你要是跟他绕弯,他绝对能走迷糊喽!
张大柱子语结了,本来,还想转托隔壁的王大娘办完这事的,而且,昨儿晚上,可不就叫的王大娘陪着去找荷花的吗?
可是,他还没学会拒绝别人,也不会撒谎,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小问题,迟迟说不出话来,墙根外的渺渺,都能想象到这实诚老爹费力的搓着手的怂样儿。
哎!做他家的闺女,真费心啊!
渺渺蹑手蹑脚的拐去了灶房,心疼的扒拉出一小碟子牛肉干来,急忙往正房里去救驾。
“爹,李大娘,尝尝我姐做的牛肉干,可好吃呢!”小丫头笑靥如花的走进来,把牛肉干放在李媒婆的手边儿。
屋子里,尴尬的气氛顿时松泛了一些,李媒婆果真抓了一根肉干儿,品了品味道,就笑了出来:“瞧柱子兄弟的娃子们,个顶个的强,这大姑娘还有一门做饭的好手艺,真是有福气哩!”
这话大柱子爱听,逢听必乐得把嘴巴咧到耳根子去,那狠劲搓着的手掌就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