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婉县主笑道:“这是正事,苏小姐自然要过去的,说起来,我和广陵侯爷也是多年相交了,近日因佳人会倒是有段时间没见了,今日我就陪苏小姐一同过去吧。”
苏歆瑶知道她是不舍得不见广陵侯,也不揭穿,只淡淡一笑:“那就有劳县主了。”
她因和广陵侯并无私情,因此心中也坦荡荡的。
“沈小姐可要一同前往?”虽然沈婧是打了名号来见玉婉县主,但苏歆瑶到底是主人家,但她们两人现在都要出去,自然要问上一句。
沈婧心中却也是有着许多好奇的,不管敬亲王府还是广陵侯府,都在朝中如日中天,且那位广陵侯在闺阁中名气甚大,相貌能力样样都宛如天人,她也不过青春年少,自然也想跟去见上一见。
因此苏歆瑶一问,她也点头,“我母亲在前厅呢,我过去找母亲罢。”
虽然是想见广陵侯,但沈婧到底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便勉强找了个名头。
三人便相携往正厅走来,正厅门口,此时却多了许多人,大多是其他院落的丫鬟婆子。
她脸色一沉,绿蕊已经看的分明,便偷偷落后两步,隐入了人群中。
进了厅堂,却还不见有人,苏歆瑶心底松了口气,便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跪了下来。
那文秀冷笑了一声,故意说道:“县主,您还说苏小姐府上是诗书大家,规矩森严,依奴婢说,只怕全是假的,您看门口那些仆妇,整个一堆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模样,我看,这苏夫人往日治家的规矩和名头,只怕也上不得台面。若在宫里,这样不受规矩的奴仆,只怕全部都要打死呢。”
她声音并没放小,因此在厅内的人到多半听了个清楚。
许多人心中都是一悸,文秀的话对过世的崔氏甚为不敬,但因话语中牵涉到了宫廷,心中虽然不满那文秀的说话态度,但多半倒都是不敢发言的。
苏歆瑶本来不想和这种丫鬟一般计较,但没想到那叫文秀的,竟然敢明里暗里讽刺崔氏,这却是动了她的逆鳞。
看来,不给点颜色看看,这玉婉县主主仆还真当自己是个好性子,可以随意任人鱼肉了。
“我看县主这丫鬟才真的是上不得台面呢,来别人家中做客,竟然就这样指责起主人家来,真是好笑。”正在这时,一个甜美的女声从后方响起。
那文秀被这话吓的一惊,她出言本来是想为自己主子找点场子,显示一下县主与一般人物的不同处来,本以为不会有人敢出言反驳挑刺,却不想竟然冒出了这样一出来。
她当即恼怒起来,眼光往那个出言者射去,“哪个说话。”
这话却说得中气十足,因为苏家的女眷都在灵牌前方,后面是一班奴仆所站的位置,她也不怕得罪了什么人。
“文秀姑娘好大的威风,县主也不管上一管?”一个淡青色衣衫的女子从后方几个奴仆身后转了出来,明眸皓齿,杏眼桃腮,脸上更有着一股活泼动人的神态。
那人竟然是郑月兰。
郑月兰出入宫中的次数虽也不少,但多半都是去随庆阳公主去见太后,和玉婉县主见面都极少,更不用说文秀了。
玉婉县主也只是曾和她远远见过两回,因此也一时没有想起。
“你是何人?竟敢在县主面前无礼?”文秀看了玉婉县主一眼,见自己主子脸上也出现了晦暗不明的情绪,却没有出言阻止她,当即喝问郑月兰道。
“我是何人,这位姑娘却不用管,你也可以当我是个闲人罢。”郑月兰淡淡说道,“只是这样在别人的灵堂就目中无人,大呼小叫的,若知道的说是这丫鬟擅做主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县主仰仗皇后娘娘的疼爱,目中无人,纵容一个奴仆就对朝廷重臣的内宅指指点点呢。”
这顶帽子却极大,若真被落实了,定下了干涉朝廷官员内在,不敬死者的名头,不要说文秀,就连玉婉县主,也是要被罚的,若传到了外面言官的耳中,只怕连皇后娘娘都要被攻击呢。
现在皇后娘娘看起来后位虽稳,但玉婉怎么会不知道,宫中那种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地情况和心情。
旁的不说,贵妃娘娘可是虎视眈眈了许多年了。
心念电转见,玉婉县主喝道:“文秀,跪下!”
文秀听到眼前的女子说出了那番话,也知道不好了,因此心中多了许多忐忑,听到主子这样一声厉喝,马上就扑通跪了下来。
“是奴婢有错,只是奴婢不过一时不小心,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不是有心的,还请县主责罚。”
事到如今,只有低头认错,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才不会将玉婉县主置于危险之地。
“你言语失度,出言糊涂,理应重罚,只是这里到底是别人家里,回宫后,自己去慎刑司领二十板子,以儆效尤。”冷着脸说了这话,玉婉抬头看向郑月兰,“我这样处理,郑小姐可满意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