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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期只能稍稍装饰不能大红大紫,打扮的花枝招展。竹青穿着青色褂子,外面是青绿色外衣,流云发式上一只碧玉钗,面上只薄薄打了粉底,烟眉柳化,看着很是清秀,端着洗漱用具,放到桌子上,转来熟练地打起纱帐挂到两旁的帐钩上,问道:“大爷睡得可还好?”
薛虬打了个哈欠,笑了笑,“还行!”谁知道自己压根就没谁。
竹青望着薛虬的眼睛,埋怨道:“大爷,你是不是压根就没睡?”薛虬对着镜子照了照,看着自己的黑眼圈,笑道:“想事情去了。对了,今天那些掌柜什么时辰来?”
竹青想了想,“听太太说,应该就是这会儿。”
薛虬用青盐漱了口,简单用水清洗一下脸,接过竹青递来的干帕子,“那就快点,别让他们等太久了。“
早饭依旧在正房里吃的,薛虬想了一夜,心情变得很好,胃口也很好,喝了两碗小米粥,吃了五小块点心,其它菜色也都尝了一些。等丫环蓝蕊绿莲把碗筷碟子都撤下去,上了茶水等物,亦像红楼贾府中描写的,先漱口,再接着盥手,虽感觉有些麻烦,但薛虬少不得迁就。
出了所在的西院,过了垂角门,走过回廊,看着廊旁的湘妃竹,风一吹就沙沙作响,别有一番味道。很快就到了外院正堂,门口处薛虬的贴身小厮白夏早就候着了,堂下已经快站满了。
薛太太也早就坐在堂前,茗着茶,看见薛虬走了过来,那一脸的笑容与关心看的薛虬心里暖暖的。薛太太今天穿着一件藏青色外褂,下面是素色连锦裙,头上并没有簪着头饰,面容比昨天好些,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特意遮住病容。
“给大爷请安!”管事与掌柜等一干人齐声躬身说道。
薛虬有些僵硬地点点头,但还是镇定地板着一张脸,给薛太太请了安。然后坐在薛太太旁边,端起一杯茶打量起下面的各管事。
薛太太欣喜地看着薛虬的表现,原本以为虬儿会有些畏缩,镇不住大场面,现在看来还行。轻放下茶杯,虽不发一言,但气氛已经变得有些压抑。这就是当家人在位的气势。
“你们都是家里的老人了,今天叫你们来不为别的,只是老爷走了,外面要一个主事的,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好打理,以后一切就交给大爷打理外面的铺子,账本和柜台钥匙都交给大爷。听明白了吗不跳字。薛太太语气淡淡的,不急不缓地一字一字吐出来,但没人敢反对。
只齐声答道:“明白了!“
薛太太接着又道:“那你们就在这里向大爷交代一下吧!”说着起身准备回内院。薛虬连忙起身相送,薛太太示意不必,只带着身边的丫环婆子走了。
李嬷嬷扶着薛太太,边走边问道:“太太不留下来?万一大爷被糊弄了?”
“不会的,大爷长大了!老爷,也能放心了!”说着薛太太有些自信,也有些感慨和欣慰,眼角都有了泪花。
外院处薛虬还是不发一言,就捧着一杯茶,抿了一口,望着下面的众人。
压抑!气氛变得很压抑!
底下的人都收起了心里的小主意,等着薛虬发话。
然后薛虬就笑了,笑得有些漫不经心,“父亲,让你们管理那些铺子,你们有能力打理好吗不跳字。
众人默不作声,不知该怎么回答。
“碰”地一声,薛虬重重放下茶杯,“怎么?难道你们根本就没能力打理好铺子?”众人被吓了一跳,连身后竹青紫玉都被薛虬的气势所镇。
只这一静一动的起伏,就唬住了下面众人。
还是五十多岁的老掌柜徐诚答道:“老爷的眼光自然是好的。”这答得真好,即捧了老爷,又表明我们有让老爷欣赏的地方,也就是我们有能力打理好铺子。
薛虬听后有些叹服,徐掌柜不愧是老掌柜,父亲有什么事都和他相商,也只有他一人管着好几家铺子,笑道:“那是自然的!其实我也不想来什么下马威,难道你们还敢糊弄我?”虽看着像玩笑,但没有人敢认为这是玩笑。
众人连道:“不敢!”
薛虬也不多说了,转到正题上,“现在你们先大概说一下,哪些铺子在盈利,哪些铺子在亏损,庄子上一年收成多少?”
众人望了一下自己身旁的掌柜,不知谁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