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爬到庄老跟前，吴生也已是痛哭流涕。“庄老，五年前，吴生就追随您，那时候古香斋在叠山街还名不见经传，而今，它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一路走来，吴生也是打算这一生都能追随庄老，我不想离开庄老。这次是我错了，您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抓着庄老的腿，庄老一时间也是有些孱弱，吴生知道，庄老是在心疼。

“吴生，我问你，除了这一次，之前你还有没有过这样的行为？”

庄老抚住吴生，眼神锐利有光，吴生忍住悲痛，也是坦白道，“吴生除了这一次取利，还有几次也有过这种行为。是吴生错了，吴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啪的一声，吴生自己掴在脸上，那白皙的脸一下子红开…

“庄老，是吴生错了。如果你不能原谅吴生，吴生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理得。吴生请求，您就让吴生一生一世服侍在您的身边，五年，不，十年，吴生都不会再拿庄老您的工资，也算是吴生报答您，替自己赎罪啊。”

如果说吴生之前还有着什么侥幸心理，但现在的确已经是诚心悔过，看那满目凄凉，精神萧索之态，脸蛋上一个绯红的印记，庄老也是阵阵心疼。

“罢了，罢了。”

庄老悠悠长念，吴生好似万念俱灰。

不…

但是诚然，庄老却还是有着自己的主意。几步靠近甄明朗，庄老也是拍上甄明朗的肩头，

“明朗，谢谢你一番好意，让我知道了这件事。但是我现在想说的话也希望你听清楚：我们古香斋已经用十八万买下了这玉壶春，是我们打眼了。至于后边的事情，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庄老也就认为是没有发生。那十八万是你的。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庄老少有的严肃起来，那剑目星眉之态，让庄老这个温祥的老人都有一些肃立威严感。

“但那十八万…”

“我说不要再提了。”庄老突然正色道。

“好。”

甄明朗知道，这大抵是庄老不忍心将吴生扫地出门，用十八万给吴生买下一个教训，而庄老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对这件事的处理方式可谓一石三鸟。

一方面原谅了吴生，让吴生心存感激，至此以后，就再也不敢做从前那种事，将忠诚的像头牛一般给庄老服务。

第二，吴生打眼了，这也是对吴生的一个警告，将时刻提醒吴生，收宝贝的时候一定要多看一眼，少出手。时刻知道，庄老是这古香斋掌柜的！

再有第三，庄老只是说他知道前边自己古香斋打眼的事情，而不晓得后边自己和农民私下的交易。这十八万也就是说是自己的了。给自己十八万，然后也让自己有一点安慰。因为自己所以道出这件事，不过就是想要庄老看出吴生的真面目，将其扫地出门。

高，实在是高……

“好，这件事不提了，晚辈也给吴大哥赔个不是，我也是对事不对人。正好，我今天也是有事而来，还要请庄老帮我鉴定一幅画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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