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卺王这是?”豫鄂易一脸诧异,望向此刻脸上毫无波澜的人。
有些微皱的墨纸上还沾着丝丝水痕,书写了一行行清瘦的字体,字是她写的,上面说了她叫牙儿并无姓,原是蕲殿内的一名侍女,因在一次打扫后花园时无意间碰到蕲皇,却没想到这一遇,竟被他指名要了去,之后便开始负责蕲皇的起居。
豫鄂易读完,不禁抬首:
“那为何上次会在野外碰到她,还如此狼狈?”豫鄂易微微侧了下头,依旧心中存疑,却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
鬼潚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异样,递于他另一张纸。
沉默片刻,只见豫鄂易脸色不变,缓缓抬头。
“皇后她?”
“恩,据她所交代的,因为皇后嫉妒她与蕲皇比较亲近,故欲加害,不得已才逃出宫外,没想到之后竟阴差阳错地又碰到蕲皇,所以才会被他安排在离园内……”鬼潚冷声道。
“那潯姑娘呢?难道她当夜并不在离园内?紫姬的情报应该不会有误才是”豫鄂易边说边将手中的墨纸递还于他。
“她不但说了自己的身份,还说她知道潯月的下落”鬼潚一脸阴郁。
豫鄂易得闻他此言后一脸惊愕,疑惑地望着鬼潚,她这个交代的确有些惊人!
“在何处?”
鬼潚却不急着回答,只似不经意地转头瞥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马车,眼神一暗,语气有些低,一股凌厉地杀气便袭了过来继续道:
“她不肯说,说除非孤答应她一个条件”
“可是让她离去?”豫鄂易没有多想,便一个脱口而出,等语出才觉得有些鲁莽。
“恩,她说她这次又无故失踪,翛冉定会寻她,她只想回到他身边,并说一旦她安全到达目的,定会把潯月的下落通过书信的方式传给孤”他不紧不慢地说着,可眼神是那般淡漠,毫无波澜,让人猜不透此刻他的情绪。
“卺王相信她的话?”豫鄂易不解,卺王似乎在犹豫,这完全不似他的为人。
“无论信不信,现在除了她之外也没有其他可寻之迹”鬼潚嘴角一抿,语意凛然。
“我们可以等紫姬回来再商议啊?再则她的解释在下总感觉有些牵强”豫鄂易微微蹙眉。
“你可知她告诉孤潯月在何处吗?”鬼潚浓眉一挑,不答反问,他这句话说得很平静亦很慢,又似含着特别汹涌的情绪。
“在下不解?”
“她说潯月竟然在蕲殿内……”他的嗓音浑厚亦低沉,透着一股渗人的寒意。
“蕲殿何处?”豫鄂易脸色聚变,急问。
只见鬼潚缓缓摇了摇头,脸上蒙上一层阴影如泥潭深渊,怒意隐现……
蕲皇竟然生病了,都说这病来如山倒,这一下着实把大臣们等以及服侍的人都给急坏了,蕲殿内只见一群人忙里忙外,进进出出的,个个脸上肃然,一时间,整个蕲殿内被一种沉闷的压抑给笼罩着,让人都不敢大气呼气。
似乎这里是唯一一片不被阳光照射到的地方般阴沉。
“司寇将军实在抱歉的紧!让您这白跑一趟,蕲皇的身子实在不宜接见,所以只能劳烦您再等些时候”侯在内殿外的士官一脸歉意,身子微躬的朝司寇邪作揖。
“无妨,那我便改日再来”司寇邪倒也不介意,只简单问候了几句便返身离去。
原本打算这次面见再提之前之事,却没想到他竟突然染病。
司寇邪一人,负手离开内殿,却在路过百花园之际弥留了脚步……
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透过早雾,一缕缕地洒满了整园,阵阵沁风,吹散发髻,仿佛周围被一股吐出的淡淡的幽香所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