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甩了甩头,在原地又静坐了片刻后才起身,夜晚光线不足才未发现离自己百米之外竟有一池清水溪流,心中一喜,便牵起一旁早已醒来的马儿朝那走去。
溪水很清,很凉,扑在脸上只觉一夜的困扰都顿时消散,只余清澈。
见溪水如此清凉,不禁有些贪恋,双手掬起一把正打算往双臂上撒时,一阵极其响亮又悸动无比的声音传入耳中,是马蹄声!
心中一紧!不知为何,竟然有些神经质地一个站起。
这声音沉重地映在胸口上,穿透了半个荒野,竟然直刺进我的心中。
双手一凉,虽未看清,却本能地拉过一旁的马儿,一个纵身跃上马背。
没有回头,只知道往前奔跑,还未来得及拭干的脸颊被风一吹竟有些生疼。
一夜快马赶路,翛冉在颠簸的马背上正视线有些模糊时,毫无预兆地一个背影蓦然闯入眼中,顿时心中一怔!
虽未能看清,却手中马鞭挥下,急速之下,已经把距离拉得越来越近。
骑在马背上的我明显感到后面的那群人越来越逼近,一声马嘶声穿空响起,心中一慌!不禁一个回头,却见离我身后最近距离的是三个身着黑色骑装的士兵,而他们正后方不过百米的却是一个身袭净白色骑袍的男子,心底一沉!
是他!就见他正骑在一匹高大的悍马上,像失了控般追了上来。
彼此距离亦不过几百米而已,心中一惊!不知觉地更是拉紧手中的绳子,双腿用力一夹,加快速度,只希望这马儿能此刻长出一对翅膀来。
翛冉忽然变了眼神,如神刀削斧凿出来的侧脸,微微上挑的眉梢眼角不觉抽动过一下,双眸微眯,任凭寒意流过肌肤,流经唇角,一滴滴落入看不到底的眼底。
只余下一切的犀利和冰冷。
“潯月!你给我停下!”眼前距离一米米拉近,翛冉漆黑的瞳孔突生蒙上一层淡淡的血红寒冰。
一边怒喝着,一边拉紧手中的缰绳,发了狂似的追赶而来,声音紧绷却高亢,饱含着令人心颤的嘶吼。
我闻声手中莫名一抖,竟浑身冷到极致。
他的话像尖针,似锐刺。
此时,离我最近距离的并非是他,而是那三个骑兵,想来,是他们先发现了我的行踪再通报给他,不曾想,才一夜的时间,他竟然动作如此之快便追了上来。
迎面袭来的风如刀刃般划过刺痛,耳边更是只剩下风啸声。
“潯月!”又一阵怒吼,却相较之前更显得虐气,眼中射出的怨恨寒光。
此刻,离我最近的那三个骑兵见他们蕲皇已赶来,又加上之前自己队长下的死令“活捉”,方才蕲皇那两声怒吼早已表明他的愤怒,任谁都感到那股强烈的震怒甚至是,失狂。
谁都不愿失去这次邀功的机会,万一这最后人被蕲皇自个儿捉下,他们三人哪里逃得了失职之罪。
心中一想,又见前方女子闻言不但没有停下反而跑得更快,三个之中,左侧的一个骑兵已经眼神一凌,手中长弓一举……
“住手!”一瞬间,那撕裂的声音与那长箭几乎是同时发出,箭如轻羽穿过犀利的空气,划出一道极其耀眼的光芒,向前方射去。
空气好似又在一瞬间冻结,人与马都似被定格了住。
连带着呼吸都一滞。
我骑在马背上,根本没有回头,只突然听到这沉闷的两字,还来不及回头便感觉后背一股冲击力袭来,顿时一阵剧痛射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