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微暗的光线在他侧脸时投在他的面颊,那本来凄冷的瞳心,蓦地钻出刀锋一样的凌锐。一阵噬心的抽搐,只见他微微闭上了眼睛。
翛冉双手握紧,极力克制自己内心的翻滚,一边又一边的告诉自己,不过是个名字,不过是个巧合,这个名字什么都代表不了,也说明不了什么。
不过是个巧合,一个名字罢了……
继续敬业地跪在地上的男子见蕲皇微仰起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于是又卖力地解释道:
“蕲皇,依属下之间,那个人似乎非常在意那个女人,不妨可以擒住那女人来要挟……”
“要挟?方才不是你说的嘛?一时大意,中了一个女人的计”翛冉冷光一扫,竟是生生将男子的后话咽了下去,头又压低了几分。
淡淡的笑意冷若清霜……
翛冉一个转身,负手站在窗前,微微仰头,看着头顶上方那一层层交错横叠的乌云,这雨欲下不下,真是叫人不舒服,缓缓,一个极为悠远的声音响起:
“这次多派二十人,若是再取不了他的首级,那么……你们也不必回来了……”他的声音很轻,很清晰,如他那头极柔韧的银丝般,销融在此刻光线下,不禁让人心中发憷,一丝又一丝,带了细微的窒息感,缓缓地沁入血肉中。
“属下领命,若是这次再失败,属下们定当场自刎谢罪”
天色渐沉,窗外的人群个个步履凌乱,人们匆忙地撑着油伞急着往回赶,周围似乎没有了一切的声音,只听得眼前这雨声哗哗地作响,那看似也过百年的树桩儿在急风驰雨中都显得有些摇摆不定,一场毫无征兆的雨,说来便来,搅乱了原本的行程,其实在经历过那次意外之后,我们实在不该再待在这里,可,这雨势如此之大,又叫人如何赶路,万一那群人又来阻击怎么办?
雨声哗啦下得人心里一阵烦乱……
那日能脱险靠的完全是运气,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把握,再有下次,我们的运气是否还会这么好,我整个人的思绪早已飘飞到眼前这片大雨之中。
窗台下,车夫混身湿透,厚重车帘亦是被打湿了无力地垂在两旁,车轮上满是泥泞和沙石,似乎赶了很远的路而来,雨水带着一股阴朝气拂来,不禁浑身一抖,好冷,我正要合拢窗户之际……
风雨中跃下马车的女子,身着淡红色轻纱长衫,修长的身姿,纤细的柳腰,因为居高临下加上角度的关系,可以看清她轮廊分明的五官:漂亮的杏眼,带着熟悉的妩媚,浓密的睫毛,精致的脸庞。
一刹那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恂礿?!!
整个人愣在原地,手上的动作顿时一滞,视线紧紧地盯着那丽人身上。
连身后那慢慢靠近的气息都未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