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说:“快快快,我好饿。”
一个说:“还不是你,那么晚才回来。”
“我这不是今天有通告吗?总的赚钱养家啊。”
“滚!好像我不拿钱回来一样。”
“你那点钱算什么啊,还不够你吃顿烤串呢。”
“少看不起我,回头我当了主角,买烤串撑死你。”
“那你要当得起啊,万年小龙套。”
“找死啊你!”
“……”
时光回过神来,那两个年轻人已经走到了打前面,背影渐渐模糊了。就像已经开始渐渐模糊的记忆,让时光有些淡淡的伤感。
哪怕恨过痛过也改变不了他们曾经爱过的事实。本以为在经历过那么多后,于向晨再也撼动不了自己。可事实证明,时间还是太短了,重生回来不过大半年,还不足以让他做到心如止水。
江边街并不长,走到尽头再往右边走上百米,就到了一个小小的酒吧街。浓妆艳抹帅气非凡的都市男女渐渐多了起来,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将相距并不远的两个区域分明的分割开来,是这个城市年轻跳动的心脏。
手机响了,时光拿出看了一眼,眉梢微扬,接通的瞬间就笑了起来:“我在酒吧呢,一个人,来嘛?”
一句话堵掉了楼湛好不容易挤到嘴边的话,沉默了半晌才说:“哪里?”
楼湛来得很慢,时光都喝掉了四瓶啤酒,才姗姗来迟。时光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其实从家里赶过来,这个时间已经算快的了。
楼湛坐在时光对面,看着桌面上的空酒瓶,视线冷凌凌地扎到时光的脸上,蹙眉:“不是吃饭吗?怎么喝酒了?”
时光拿起一瓶酒,习惯自然的掏出纸巾在瓶口擦了一下,然后摆在了楼湛面前,眼底含着几分醉意地笑道:“那可是森影帝,屈尊降贵的请客吃饭,我要是光顾着喝酒吃饭可太不识抬举了。说了一晚上的话,口渴的冒烟,就到这儿了呗。”
楼湛拿起酒瓶浅浅喝了一口,视线一直停留在时光的脸上。酒吧里的光线昏暗,让对面的年轻人五官朦胧的有些看不清楚,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处的光线有些特别,楼湛很轻易地看到时光眼底的醉意,被酒精氤氲出的淡薄水雾弥漫在那双眼底,看着有些可怜,但是却更漂亮了。
用漂亮去形容一个男人有些奇怪,但是楼湛认为时光当得起这两个字,漂亮并不是只针对女性,它是一种形容词,男人同样适用。
或许赶来的太快了,楼湛一口气喝下了大半瓶的啤酒,嘴唇被液体润哲的莹亮丰润,他问:“你们说什么了?”
“瞎聊呗,一些片子,一些经历,绞尽脑汁的找话题,好累。”
“我觉得你挺会聊的。”楼湛深深看着时光,意有所指。
“那是和你。”时光翻了个白眼,“聊天也很费脑细胞的好吧?跟你相处最轻松了,想什么说什么,三年的同学了,反正你也知道我这人什么尿性,遮遮掩掩的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直来直去呢。”
楼湛的嘴角清浅地勾了起来,将剩下的半瓶酒一饮而尽。
酒吧的驻场歌手上了舞台。是个女歌手,妆画的很浓,镶着亮片的衣服把胸口的两块肉勒的分外显眼,开嗓的第一句就知道她的嗓子不怎么样,但是幸好选得歌还不错。蓝调唱法的乡村音乐将人带入了一片秋后的小麦田边,金黄色沉甸甸的麦穗在微风下摇晃,让人心醉神怡。
时光和楼湛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安静听着歌,再慢慢的喝上一口酒。一曲终了,一瓶酒也进了肚子。
晚上九点四十分,夜生活开始的时间,酒吧里的人渐渐多了,驻唱歌手已经换了一个,时光的面前又多了四个空瓶子,就连楼湛面前就摆了三个空酒瓶。
时光贼眉鼠眼地打量着酒吧里的人,笑道:“这种日子是越过越少了,等以后咱们出名了,别说到这种公众地方了,就算是半夜出门都要带个帽子,赶紧珍惜吧,少年。”
楼湛看着他也不说话,反正就算他不回答,时光也总是能够继续说下去,絮絮叨叨,天南海北,初初听着挺烦人,等习惯了也就那样了,用这些废话下酒倒也不错。
“诶,帅哥!”时光突然放下酒瓶对着路过的服务员招手,指着一个方向说,“吧台边上的那两个美女,你帮我送两杯酒。”
服务员笑着点了一下头,走到了吧台边对着调酒师说了一句。很快,两杯蓝色黄底的鸡尾酒就摆放在了两个女人面前。
楼湛沉默的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会,直到看到两个女人的正面,又很快收回了视线。很一般的长相,尤其过分浓艳的妆容几乎让人无法联想素颜时的模样,他不认为能看上田思雨的时光会对这样的女人感兴趣……虽然在他看来,田思雨其实也不怎么样。
虽然楼湛这么想,可是却忘记了他们两个人的颜值在这个酒吧里是多么的显眼,只需一杯酒,两个女人便扭着胯,兴高采烈地来到了他们的桌前,嗲着嗓子说了一声谢谢。
“一起玩吗?”一个女人看着时光,期待地问。
时光有些醉了,眼微微眯着,似笑非笑地看着楼湛,大有一种你想怎么解决随便你的意思。
楼湛将视线从时光的脸上收回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女人,一句话也不说。
沉默的尴尬在中间迅速地蔓延。
女人脸上的笑渐渐挂不住,终于一个女人不悦地哼了一声:“什么意思嘛!走啦!”
有些不情愿被拽着走的女人回头看了一眼,却看见了其中一个男人弯下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吃吃地笑着,好似无奈又无辜地对对面的那个男人说:“哎呀呀,今晚的艳遇对象被你撵走了,怎么办?”
然后,等待了半秒。那个男人将身子前倾,懒洋洋地撑着桌面,开启丰润亮泽的嘴唇,眉梢轻佻地往上一扬,从舌尖弹出了两个字:“约吗?”
女人:“……”
尼玛!一对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