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此时已经年过五旬,到了孔圣人说的“知天命”的时候。经过了袁绍、公孙瓒这一次的威逼之后,他更是发现自己确实没有治军的能力,所以干脆将军权完全交给了自己的儿子,准备帮儿子坐镇后方打打基础,过几年舒心的日子。
到了这个年纪,韩馥已经没有了更多的野心,能执掌一州之牛耳,又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娇妻,已经可以称为“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剑”了。做男人到了这个地步,似乎也没有更大的追求了,尤其是他这样已经到了知天命的老男人。
看着拜倒在眼前这个一身戎装,威风凛凛的儿子,韩馥心中不禁兴起一份自豪之情。这一生最自豪的莫过于生了这么一个好儿子。让一向瞧不起自己的袁绍、公孙瓒两人都吃闷亏,岂能让他为之骄傲?
此刻,他满脸笑意的对韩枫说道:“枫儿快快请起,这些日子实在是苦了你了,连这新春佳节都不能好好休息片刻。都怪为父无能,不能为我儿分担半分。”
韩枫急忙连连说道:“父亲切莫如此,实在是折煞儿臣了!父亲乃是冀州的定海神针,有父亲坐镇邺城,便能使得冀州境内人心安定。正因为有父亲坐镇后方,儿在前方才能无后顾之忧,将士们也才有了主心骨。”
“定海神针?”韩馥细细品味了这个对他而言有些陌生的名词,随即很快由衷的赞叹道:“枫儿果然是天纵其才,居然能想到如此精妙的用词。也罢,既然为父这把老骨头还有那么点用处,那为父便为我儿当好这‘定海神针’,守住冀州这份家业。”
“好一幕‘父慈子孝’的场面,实在令妾身感动不已啊!”就在这时,韩馥的二房姚氏满脸笑意的走了过来,倚靠在韩馥身边,娇声说道:“夫君容禀,大公子虽然精明能干,但终究年纪尚轻,整个冀州军务又是如此繁重,让他一人担之实在是令妾身不忍。看看大公子身形日渐消瘦,莫非夫君就不觉得心疼?”
“多谢二娘关心!”没等韩馥说话,韩枫就已经开口说道:“虽然这些军务有些繁重,但如今有元皓、则注两位先生相助,倒也还应付得过来,就不劳二娘挂心了。倒是父亲身体一向不好,尤其是现在寒冬腊月,天气寒冷,二娘更应该好生照顾他才是。”
“枫儿真是太见外了,照顾夫君本来就是妾身应尽的本分。”姚氏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弃,随即又对韩家父子说道:“不是妾身多嘴,那田丰、沮授毕竟不是自家人,兵权这种事情非同小可,岂能轻易托付于外人?”
“外人?”韩枫听到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姚氏,张口闭口的喊“枫儿”就已经很不舒服,如今再听到她诋毁自己最信任的谋臣,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冷淡了不少:“则注、元皓两位先生乃是枫的师长,二娘还请慎言。”
“枫儿误会了,你二娘也是出于对冀州安危的考虑。”韩馥见势不妙,急忙开口解释了一句。又急忙对姚氏说道:“则注、元皓两位先生乃是冀州栋梁,夫人岂能如此轻慢?所幸这里都是自家人,若是让将士们知道了,岂不是让他们寒心吗?”
顿了顿,也许是觉得自己说的话太重了,韩馥又接着温声问道:“夫人言语中似乎意有所指,莫非是有什么好的提议?”
姚氏被韩家父子连番责斥了一通,心里原本充满了怒火,但是听到韩馥这话顿时又来了精神。她满脸希冀的对韩枫说道:“不瞒大公子,妾身娘家二哥姚振,自幼善习武艺,一直都怀揣保家卫国之志,既然大公子手下缺少可以信重之大将,何不用自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