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上次的事件后,大家都各自收敛了。
我更频繁地去找班婕妤,因为觉得这后宫琐事很烦。作为一个已经穿越两世后宫,且伴随过女皇打天下的人,对后宫那些琐事真的没多少兴趣了。
而班婕妤,却总是在自顾自看自己书、写自己的赋。每次去,不是见她在一堆竹简的书房读书写字,就是见她在竹下弹琴,闲情逸致颇有林下之风,让人也跟着脱俗起来。
只是有时去找不到她,一问才知道,她是去找皇后下棋。
“以前没见你老找她下棋呀,怎么如今都迷上棋了?”
她依然是那样淡淡的微笑,只是这次里多了些许无奈:“我这位皇后姐姐性子急,找她多下下棋,也只是想磨砺一下她的心境。”
“哦?效果如何?”
我明知故问。
想来,人的性情是天生的,哪有这么容易改变。
果然,她叹息:“她终究是心思太重。唉,这世上,又有多少人懂得无为而治的道理?算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由她去吧。”
我笑笑,也就没有再说。
只与她讨论诗文。
但,有一天我再去,却被拒之门口。
这不止对我是头一遭,就算对别的后宫姐妹都是没有的吧。谁都知道班婕妤是个随和的性子,一般人不管是谁找她聊天解闷,她都会温和相陪的。
更何况是我这位诗友?
难道,她烦了我?
我有些奇怪。又有些讪讪。或许,是我自我感觉良好,觉得与她志趣相投,人家说不定根本看不上我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吃了几天闭门羹,也就不去了。
只盼着他日有机会,她能亲自找我说个究竟。
但,没有盼到班婕妤,却盼到了许皇后。
如上次一样,又是“啪”的一个响亮耳光。
这一次,我也火了:“你疯了!”
“赵飞燕!你才疯了!”
她目露红光,状若疯魔。
我很是诧异。
当下,对所有宫女太监斥道:“你们都给我下去!”
直觉告诉我,有事。
她也跟着斥退手下:“你们也都给我下去!”
一时间,我的昭阳殿只剩她和我两个人。
“说吧,皇后娘娘。”
我望着她。
她咬牙,抬手,又要打。
我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寒声道:“娘娘,凡事有度,人要自重,别人才会尊重你。”
“尊重?呸!你这样的人,还配说自重?”她咬牙切齿,“赵飞燕你这个禽兽!”
我眉间一跳,觉得有什么不对。
“禽兽”这词,似乎暗含着什么啊。
不安的直觉,更加明显。
我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你自己做的事,还不清楚么?”
“我做了什么?”
我感觉到心被人提了起来。
“你做了什么?”她齿缝里的冷意让人生寒,“你居然对班婕妤……”
她说不下去,泪却流了下来。
也就是那一天,我才知道,原来,班婕妤并不是看不起我,而是,刻意回避我。
因为,有人侮辱了她。
并且,那个人,是个女人。
许皇后以为那个人是我,但并不是。
所以我知道,那个人,一定是合德。
因为现在宫里,除了我跟皇后,还有那个能耐的,只有她。
当我颤抖着的去问她的时候,她居然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