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一个激灵,赶紧站起跪下:“娘娘,子心只是一介宫女,万万不敢有非分之想!”
“不用紧张。”我笑着安抚,“其实你可以想。”
“奴婢不敢想!”
她磕头如捣蒜。
我叹了口气,将她扶起认真道:“我说的是真的,这妃子之位本来就该是你的,因为夜夜陪王上欢愉的人,本来就是你。况且,我想出宫隐居了,也不想再当妃子。”
“娘娘……”
她大约见我说话不似作伪,震惊望着我。
“我是认真的。你跟着我这么久,应当也知道,我本就对王宫里的这些不感兴趣,出宫也只是迟早的事。”
她抿抿嘴,不说话了。
我却笑了,拉过她的手来:“子心,你放心,我走的时候给王上留封书信,告诉他真正每晚陪他侍寝的人是你,我相信,以你的容貌,他不会舍得亏待你。”
子心红着脸低下了头。
我又继续说:“你我主仆一场,我有些忠告想跟你说。”
“娘娘请说。”
她郑重望着我。
“你要记得,在这后宫里,最长久的生存之道,是无为而治。你说得越多,做得越多,便会露出越多的把柄和破绽,结果便是错得更多。唯有无为,方能得自在长久。”
我不禁想起了昔日穿成赵飞燕时,皇宫里的班婕妤。她才是真正的智慧吧,那一场后宫盛宴,但最后,能福寿退场的,唯有她。
“是。”子心认真应着。
显然,她也不傻,知道我忠告的份量。
我点点头,以后,这丫头就自求多福,一切靠自己了。
“以后放聪明点,该守拙就守拙,该退就退。但是也要防着别人。”
叮嘱完她,我在房间开始写信。说是写,其实是刻,古代还是繁体字,一个字刻出来要好久。只能早点动手。一面暗暗实施自己带钟无艳离开王宫的计划。
然而,我的计划还未实施,另一件事却发生了。
有人密报:钟无艳里通卖国,意图谋反!
人证物证,罪证确凿。
齐宣王震惊在了龙椅。待反应过来后,立刻勃然大怒,提起佩剑就要去杀钟无艳。
好在被人拦住了。
在场的邹忌抚着美髯:“王上稍安毋躁,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还是先调查清楚了为好。”
“还有什么好调查的!钟无艳向来怨恨本王,只是没想到竟如此胆大包天!本王今日一定要杀了她,以正法纪!”
说得大义凛然,竟是让人无可反驳。
好在大臣们一点理智还在,拼死阻谏,这才让齐宣王答应给钟无艳一个机会,让人再度彻查此事,查清楚了再判决。
而这一个缓冲,消息便得以到了我这里。
别问我是怎么对朝堂上的事那么了如指掌的,我当赵飞燕的一生,跟合德干的就是那个。
所以收买权臣,干涉朝堂,我做起来很顺手。
接到消息后,我知道钟无艳这次要糟,当下也不再管其他,带着亲信死士直接去了天牢。
“跟我走,不然你会没命。”
简略告诉她一切后,我催促。
她并不笨,或者说能有如此文武造诣必然也是聪慧的,所以不用我陈述利害,她都是通透的。
她脸色苍白如纸,良久,才缓缓开口:“你为何要救我?”
我想了想,说:“因为我当你老婆。我喜欢你。”
并不算说谎,虽然还不爱,但还是喜欢的。现在已经注意不到她的面容了,只记得她清亮的眼。
我想,为了完成任务,这并不算说谎吧?
她咬咬唇,最终,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