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再度哗然,这是谁啊,居然在皇上面前都敢如此放肆。
几日之后,京城街头每日都会出现这一幕:
一个清秀少年带着一个小厮,到处打听一个叫李兆廷的书生。
小厮跟着跑得气喘吁吁,有些不爽地翘嘴:“不是说了不要的嘛?还到处找。”
那清秀少年也不爽,一个扇子敲到小厮头顶:“本公主想干什么,轮得到你一个丫头来问么?”
这清秀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公主。
而所谓的贴身小厮,当然也是她的贴身侍婢。
但这侍婢似乎丝毫没有做侍婢的自觉,被敲了一记后仍不知死活,继续吐槽:“还需要问么?还不就是看人家长得好看。承认吧,你就是花痴。花痴公主!”
“嘿,敢骂本公主花痴!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那公主一边骂,一边举起扇子又要打。
那侍婢也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主,看到公主这边抬了手,她那边就撒丫子跑路了。
于是,整个街上都洋溢着这对变态主仆的笑声。
不远处的茶楼里,一个清俊飘逸的男子,也领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在俯瞰街景。
显然,这两位便是冯素贞和她的侍婢小桃。
小桃也看了街上那对主仆的风采,掩嘴笑:“小姐,你说,这天下怎么有那么嚣张的小厮,还有那么宽容的主人?男人们的世界真有意思。”
冯素贞淡淡一笑:“她们不是男人,是两个女子。”
“两个女子?”小桃一愣。
“你看她们走路的形态,还有那皮肤发泽……”冯素贞指给小桃看,“她们不止是女子,而且是养尊处优的女子。而那个主人,只怕更是贵不可言。”
小桃讶然点头,随即又昂首道:“再贵不可言也是弱质女流,不如我们家小姐能文能武。”
冯素贞又一笑,摇头:“她武功可不弱。”
小桃瞪大眼睛:“真的?”
冯素贞点点头,没有再看楼下的人,而是转过身回桌边:“好了,酒菜都凉了,我们赶紧趁热吃吧。”
小桃也跟着过来,嘴却没跟着闭上:“话说小姐,我一直不明白,以你的武功,暗中救出李公子,应该不难吧。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来这京城,参加什么科考呢?万一给发现女扮男装参加科考,那可是犯了杀头的大罪啊!”
冯素贞坦然:“我不会被发现的。而且,我来京城,并不只是为了救兆廷。”
“还为了什么?”小桃不解。
冯素贞看了看小桃,最终,还是放下筷子,叹息着道出了一切:“你记得么?我有个哥哥,叫冯益民,三年前被继母逼迫得离家出走,临走前,他跟我说要来京城赴考。长兄对我从小呵护疼爱,是我如今唯一的亲人,我这次来,除了救李郎,也是为了找他的。至于你说的用武功救出兆廷……呵,你知不知道,那是劫狱。”
“劫狱怎么了?”小桃撅嘴。
她从小跟着小姐,就连暗中来教小姐武功的师父她都有接触,还跟着学了几招。所以,在她心里,早就将飞檐走壁、锄强扶弱的江湖故事当成了向往。在她看来,劫狱什么的,根本就不个什么事。
“劫狱会连累爹爹。就算哥哥有朝一日回来,也会连累哥哥。”冯素贞叹息,“我可以不管继母,却不能不管爹爹哥哥和冯家。劫狱是大罪,会连累冯家,我不能那么自私。”
“可是冒名顶替来科考,也是大罪吧?”小桃不解。
“是,但是只要我不说,不会被拆穿的。”冯素贞胸有成竹,“考试的时候,我酌情发挥,不考前三甲,只考个一般即可,这样不用面见天子,也不出众,一定是被随便打发到个地方做个小县官。我用的是兆廷的名字,到时候,我以回家省亲之名,回到徽州,以朝廷命官的身份从天牢将李兆廷救出来,再与他一同去皇上所封之地赴任,路上李代桃僵,他便是李兆廷,而我,是他的夫人。新到任的地方,是没有知道李兆廷长什么样的。如此一来,我这官儿,就等于是送给兆廷了。”
“而你,也成了官家夫人……”小桃咋舌。
冯素贞含羞带笑,默认。
然而,事实是否真的如冯素贞所想去发展?
让我们接下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