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又让传统士人出身的钟鹜皱眉,不过也不好说他。
“季常兄,我看戏先生喝得太醉,恐有意外,打算送其返家。你我不如改日再聚?”高恒站起身,不等钟鹜说话,向周围的士子揖了一揖,然后便快步出了酒肆。
“哎,辽东高恒,真名士风范哉!吾不及也。”钟鹜摇头,简直把高恒当成了东汉末年的雷锋。
戏志才走起路来一摇三晃,趔趔趄趄。
“你尾随我做甚?”快到家门,戏志才仿佛终于想起了身后跟着的高恒这么一个人,醉醺醺地喷着酒气,“你当初借我名头踩压文若,戏某不与你计较。你虽然替某付了积欠的酒钱,可先前郭伦冷嘲热讽,我戏志才却也为你出了头。大家各不相欠,你跟着我,莫非心疼钱财,反悔了,想要追债么?”
“我见戏先生喝醉了酒,担心有事,所以送先生回家。”高恒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显得人畜无害。
“哦,那我已到家了,不必再送。”戏志才拍着家门,一副早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
这是一处简陋的小院子,门板破旧,墙壁斑驳,看得出主人的窘迫拮据,连稍稍整修一下都做不到。当然,也可能是多余的钱财全都拿来换一个酩酊大醉或是博戏赌斗去了。
一名荆钗布裙的贤惠妇人走了出来,显然便是与戏志才相濡以沫多年的妻子了。
“郎君又喝的这般醉,可知酒多伤身。”戏志才的妻子一边埋怨,一边搀扶他进了院内。
“在下高恒,见过嫂嫂。”高恒连忙上前施了一礼。
“是你送我家郎君回来的么?”戏志才的妻子见到陌生人,又是一身儒生装束,还以为是戏志才的朋友,顿时低头垂脸,有些拘谨起来,“快请进。”
“多谢嫂嫂。”高恒不等戏志才反对,就一脚跨进了院子。
“高郎君唤我戏杨氏即可。”戏志才的妻子将丈夫扶到屋里,然后便去取水盆为他擦拭脸颊额头醒酒。
“说吧,到底有何意图?”戏志才眯起眼,仔细端详高恒。
“我想拜戏先生为师。”高恒试探着说道。难得遇上这么一位三国世界的顶尖谋士,哪怕不能拜师,就算稍稍指点一下也行啊。
“高……高郎君,你莫不是喝醉了?”戏杨氏失声惊呼,眼前这男子与自己丈夫一样,应当也是土子,可自家丈夫,根本不是什么名士大儒,怎么可能会有士人拜师?
戏志才的名声,戏杨氏嫁了他这么多年,自然一清二楚,她还以为这是高恒酒后说胡话。可是看高恒目光清澈,哪里像是喝醉的样子?
“读书百遍,其义自显。”戏志才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挪了一下身体,“我不过阳翟城中区区寒士,既无文名又无功绩,看你挺精明的,竟然要拜我为师,难道刚刚喝酒喝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