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婶,这孩子跟着他六叔前些天去了省城,正好带回来不少省城吃的,想着你们也没有去过省城,这不,拿过来,给你们也尝尝看看?”
二婶一边提着一大包吃的,一边热情的过去就拉严二婶的手,显得很熟悉。
“怎么这么客气?省城的东西贵死了,买这么多得花多少冤枉钱啊?”严二婶忽然看到亚楠跟她二婶提着一大包的吃的过来,有些受宠若惊。
其实自家跟赵家真的不过是一般的邻居,早在亚楠爹考上举人,没有接纳自家田地的时候,自己背地里还暗暗骂过赵子诚,无情无义。
到了现在自己才明白,赵子诚真的比他岳丈强太多了,他是不愿占乡亲们的便宜,那个死老头,投献的时候,说的光鲜亮丽,到最后,差点卖了云台乡的田契,卷铺盖跑了。
幸亏没有被他跑路,不然云台乡的乡亲们,可真的要活不下去了。县令找到自己出面的事,自己儿子后来听说了,是亚楠这孩子跟县令推荐的,不然也是,那个吕县令哪会认识自家人。
现在儿子在县衙做工务,可比杀猪种田打猎强多了,可真是多亏了亚楠这孩子呢!
这孩子也是的,去了省城一趟,怎么还给自家带来这么多吃的,可得花多少钱?
“严二婶,不花钱的,我二舅舅家开的就是吃的铺子,这些好多都是我二舅舅给我带回来吃着玩的,还有不少,也是二舅舅认识的伯伯们给我吃的,你吃吃看,真的很好吃哦!”
亚楠一副傻萌的样子,亲生拿出一个曲奇,要喂严二婶。
严二婶见亚楠这孩子一片心意,也不好再三推辞,便顺着亚楠的手,吃了这片曲奇,确实好吃的紧,可真是从来没有吃过呢!
“大哥哥,你也吃一片看看,可好吃了,这是我二舅舅家做的!”亚楠喂过严二婶之后,再次拿出一片曲奇,接着喂跟过来的严鹤。
严鹤其人,虽然长得粗壮,但他应该是讲情义的人,要不然昨天就不会帮着爹安安生生的回家了。
“这个曲奇在我们宝庆卖的时候,可是一份好几两银子呢!”严鹤自然知道这个曲奇在宝庆县城是卖过的,要不是县令来了之后,逼的亚楠二舅舅没有办法,也许亚楠二舅舅就不会去省城了。
诶,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起来前一个县令虽然对宝庆的百姓贾商好,但对县衙的衙役,却管教甚严,听他们说,他们家里的生活过的也极其清苦,只因为前县令,不准他们干扰地方百姓,更不准他们敲诈贾商。
如今才换了这个县令,县衙里面的那些衙役,哪个不说现在的县令好,能带着他们发财?连自己都跟着挣了三十几两银子,这才多长时间?
谁会嫌手里的钱多?
自己昨天也是忽然想到自己如今能这么发财,也是亚楠推荐的缘故,才顺手帮了亚楠爹一次,没有想到亚楠这个孩子,倒是有心的,拿来这么多贵重糕点感谢自家,不过,这孩子拿的也太多了!这么多要是算成钱,没有一百多两拿不下来,更何况,如今她二舅舅去了省城,整个宝庆县可是再买不到这样好吃的曲奇了。
暂且收下就收下吧,自己替她送去给县令大人,看看能不能让大人免了夺亚楠农庄的心思?诶,估计也难啊!
严二婶推辞不过去,只能接下了亚楠跟二婶带来的这么多好吃的,一时间,二婶也走不了,被严二婶拉着话家常。
严鹤看着亚楠走到自家院子边上,似乎看着自家爹弟弟他们在那边杀猪,便走了过去,陪她一起看着。现如今,爹娘再也不会让自己杀猪去了。
“亚楠,我明天试试看看,能不能保住你的那个庄子?”严鹤有些底气不足的说着。
“啊?不碍事,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明天我就打算带着田契房契过去办过户,还给原来的那个人,我们家过年之后,应该会离开赵家坝,跟我爹去上原了。你别去找人了,那个农庄买的时候,也就花了五十两,没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可惜了那二十亩的葡萄,今年自己没有打算酿葡萄酒,怕自己这点大,折腾出这个来,无法跟家里人说明白。
再说家里的钱,够用了,爷爷奶奶要的是安稳宁静的生活,自己才没有打算酿葡萄酒,想着只要有这些葡萄,什么时候酿都可以,没有想到,这么快,这些葡萄全不是自己的了。
严鹤一脸的不可思议,那个农庄封的时候,县令带着自己等十个衙役去看的,真的蛮大的,里面的院子也十分的精致,还有二十亩的葡萄牙,真正要是算起来的话,一两千都要的,没有想到亚楠,说的这么淡然无所谓的样子。
诶,自己对此真的的无能为力了,怪只怪那个主簿,对着县令谗言,才让县令起来强占的心思,自己一个衙役,还要靠县令吃饭,还能说什么呢?
“亚楠,我们走吧,你爷爷奶奶要等我们吃饭了!”二婶跟严二婶拉扯之后,站起来,叫着亚楠跟她一起回去,这孩子怎么敢看他们家杀猪的?
“大哥哥,我回家吃饭了,你不要说这个去,我明天就去县衙办了这件事。对了,这件事你可不能跟严二婶他们说,我爷爷奶奶他们还不知道呢,我不想他们着急,我打算等我们全家去了上原,再说这件事,免得他们着急之下得罪了县令,也不好的是不是?”
亚楠临走有些不放心的嘱咐严鹤,给自己保密吧,万一被爹知道了,自己那一千两也兜不住啊!到时候自己怎么交代那一千两是怎么来的?
是二舅舅给的嫁妆?还是六岁卖盆景给的?
总之,最好还是不让爹他们知道,不让爹脾气上来,死活再要上书弹劾什么的,可不急死自己?
严鹤真的惊诧了,亚楠这孩子也太懂事了吧?如此做法,看似憋屈,但却是稳妥之道。
那个县令,虽然带着县衙一干人挣钱发财,但内心里,自己还是明白的很,那个县令实在是贪婪的令人发指,宝庆的牢房里面,还关着不少的人呢!
这其中又有多少是真的犯罪的?
更多的还是宝庆县的贾商乡绅舍不得拿钱,最后被他按上罪名的,还不知道如何处置他们呢?
这些天,自己等人都看着他们在外面的家人,东奔西跑的凑钱赎人,县令的胃口还特别大,没有上百两的银子,别想把人赎出去?
亚楠能放得下,也许反而损失最小,罢了,亚楠一家如今能去上原,也是不错的,以后也不必跟县令有矛盾冲突,到时候,不仅仅亚楠一家人受罪,自己也过意不去,干着急。
严二婶家的猪杀了之后,拿了一个猪大腿,送来亚楠家,礼尚往来,亚楠奶奶二婶推辞一番后,还是收下了。
亚楠笑笑,这样也不错。说不准哪一天,自家真的需要这点点的情分呢!没有这一天也无所谓,天生那些不过是自家的东西,不过是给自己买一点点人心,留点后路罢了。
第二天,亚楠找到借口,让六叔带着自己去了县城,跟着缘来酒楼的毛掌柜,带着自己的农庄田契房契,去了县衙,办理过户手续。
原主人出现了,是一个亚楠不认识的四十多岁的衣着光鲜的男人,亚楠没有兴趣知道他是何方神圣,亚楠如何不明白,他不过是于大荣侵占自己农庄的一个幌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