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但自己差不多可以猜到,这个天一道长的武功,必定是极为厉害的,不然如何自然出入皇宫,而不要惊动禁卫军的?
所以,自己也不必害怕,更不必躲避,他能贴身伺候皇上这么多年,又身怀高超武功,若是想加害皇上,真是随时随地都可以的事。所以,他对皇上是真的忠心,应该算是自家盟友。
只是亚楠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个好姐姐,竟然在这天的下午就送来一张拜帖,说是想见见她的家人!
家人?
亚楠看着大哥手上拿着的拜帖,嘴角微微翘起来,自己可不是她的家人,她早就被爹逐出家族了,不过大哥对亚琪一向有些心疼的吧?
“不必理会,她早已不是我们赵家人,我们自然不必去见她。”亚青脸色不好,这个妹妹如此作为,是她个人想法还是睿王想法?
若是她个人想法,倒是好办,置之不理就是,若是睿王想法,也许后面会有不少的麻烦事。真是没有想到,自己陪着妹妹才到了京城第一天,就遇上这样的糟心事。
“好,我们不理会他们,大哥不必担心睿王,我这个县主虽然不算什么,但好歹也是皇上才封的,睿王除非明目张胆安排人过来暗杀,不然不可能伤害到我们,别担心啦,戚大哥安排在外保护我们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再说这可是天子脚下,那些大佬总归还是要脸面的。”
若非不能一击即中,那些大佬是绝不会干这样的蠢事的,一旦打赤膊上阵,就意味着没有半点退路,这些大佬,尤其是首辅这样道貌岸然的人,不论做什么事,必定的冠冕堂皇的,后路也是宽敞的,怎么会叫人质疑他的执政能力呢?
亚楠听到大哥如此态度,心情更好,只要大哥的心坚硬起来,自己就不惧会吃亏。最怕的就是大哥心软被拽后腿,没有想到大哥经过娘的事之后,心态终究今非昔比了呢!如此最好!
“亚青,将拜帖给我看看?”一旁的陈学慎严肃的提出如此要求,陈学慎是经过皇家礼仪熏陶过的,对皇家的礼节还是懂很多的。
知道亚楠跟赵亚琪从小不对付,更是知道老师早就将他这个大女儿驱逐出赵家,就说明,老师对这个赵亚琪也是极度失望的。
如此之人,行为做事,就不能不防她,就怕她仗着睿王的宠爱,给亚楠难堪,还不如自己先找机会治了她,一个在深闺的妇人,不好好伺候自己男人,也敢动我家亚楠的心思?
亚青见陈学慎如此要求,也不作他想,伸手就将拜帖递给了他。
读了一遍拜帖之后,陈学慎笑了。
“睿王还真是会宠妾灭妻呢!这下帖之人,竟然不是睿王的当家主母,而是一个妾,可见睿王早已宠妾灭妻了。
正好我刚刚看到睿王的世子就在三楼的包间宴请,我去会会他,那个世子若是知道自己母亲如此失势,该着急的。是吧?”
陈学慎既然知道亚楠亚青根本不在乎那个自甘堕落的赵亚琪,自己就不必客气,胆敢找亚楠不痛快的,都该死!
亚青看到陈学慎眼里一闪而过的锐利眼神,想说不必麻烦的,可陈学慎说完就拿着自己给他的拜帖直接走人。
而亚楠看着陈学慎的背影,却微微露出了笑脸,顿时亚青也只得随他去了,既然泾渭分明,还心软什么?
自己可以笃定亚琪绝不会善待亚楠,小的时候,亚琪就没有对亚楠好过,罢了,让她知道亚楠不是她可以欺负的也好,陈学慎敢为了亚楠得罪睿王,也好。如此亚楠对陈学慎才会喜欢起来吧?
鸿雀楼的三楼,全部是皇亲国戚才能订到的贵族包间,四楼是供这样的贵客住宿的,亚楠他们一行,如今就住在四楼。
鸿雀楼三楼的跑堂,应陈学慎的要求,小心翼翼的将睿王世子请了出来,陈学慎并未进睿王世子的包间,只是在甬道的顶头等着他。
“久仰状元大名,琼林宴上更是一睹状元风采,可惜本世子一直没有机会跟状元共邀一杯,正所谓相请不如偶遇,本世子正在邀请吏部嫡孙,一起吃个饭吧?”
睿王世子,生的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看起来更是风流倜傥,如此世子,自然应该是许多闺秀的梦中情人。
不过可惜,此世子在京城,行情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不为别的,只因为首辅一党人数众多,这些人谁不知道睿王到最后都是要跟首辅干上的,首辅必定是要铲除了睿王一党的,自然不必搭上自家女儿,到时候还说不清自己呢!徒惹一身骚的蠢事,首辅一党无人会干。
中立一党的自然也不愿意跟这样的人家结亲,剩下的就是在京城不算是高官的小角色,抱不上首辅大腿,改走捷径,抱睿王大腿,等着奇迹发家了。
也只有这样的人家,才愿意嫁女儿到睿王府,可睿王妃如何能看得上这样身份的人家?就是世子自己也看不上。
这不,睿王世子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父王的事业,准备攻克金陵冯国公的世子,若是能娶了冯国公世子的嫡长女,可是要给自家添一大助力的。
金陵冯国公的祖辈,也是当初跟随大明始皇打拼江山的一大功臣,不过并非在开国时期封为国公,而是在大明迁都的时候才封的国公。
不同于葛国公他们三家世世代代戍守京城,冯国公可是要戍守金陵,大明的始皇皇陵就在金陵,金陵的守卫也不能差了,如此才分封了冯国公一家,让他们掌管五万将士,保护皇陵。
尽管冯国公的五万将士,名声不如京城京畿营响亮,但胜在人家偏安一隅,天高皇帝远的,怎么装备自己,都不会有人知道。更何况金陵一带本就繁华。
只要拉拢了冯国公,起事就事半功倍了。
不过还真没有想到,今天还能意外遇上当今状元陈学慎,听说他得罪了首辅呢!不知道自己此时给他一个梯子,他会不会感恩涕零?
“多谢世子相邀,不过在下的未婚妻遇上了点麻烦事,还跟你们王府有关呢,给你看看?世子恐怕还不知道,我未婚妻的这个姐姐,早就被赵家逐出赵家族谱,可她偏偏自称是赵家的家人,很不妥当的。
起初我还真以为王妃心疼她思念家人,帮她下了拜帖,结果细看之下,竟然是她个人所为。
身为大明人,谁都知道,妾是不能行使主母职责的,不然就乱了大明的根本,幸而在下刚刚偶然间看到世子,就将此拜帖还给世子,并代我未婚妻声明一声,我未婚妻一家上上下下都知道,赵家没有此人,还望世子帮忙,告诫她一声,不要乱攀亲戚。”
陈学慎不卑不亢,也没有过激言辞,说的全是大明人都知道的道德准则。
睿王世子的脸色渐渐发青,拿着陈学慎给他的拜帖,很想当着陈学慎的面撕个粉碎,竟然还有如此不要脸的女人?
“还请状元放心,妾就是妾,不过一个玩物而已,等我父王玩腻了,这等玩物自然也就该收拾的收拾了,让县主不必在意这么个玩意儿!”
世子气愤之余,也知道这是对方给自家难堪呢!
如此自己也不能不还一点回去,既然你们不将这个贱人当亲人,我们王府自然跟不必客气,不过是个玩物,玩死拉倒,本世子倒要看看,你们当真对这个贱人,半点感觉也没有?就是没有,自己如此说,也膈应死你们!
“打扰世子了,在下告辞!”
陈学慎可没有在乎世子说的什么膈应的话,做了人家的妾,可不就是一个玩物么?自己作死,怨得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