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兄,你想的过于简单了。”尉迟敬德打断程咬金,娓娓道来,“武德四年,刘黑闼自立为汉东王,王世充、窦建德两位反贼亦在河北道谋反。那一年,秦王先在卫州大败刘黑闼,又生擒王世充与窦建德,立下辉煌战功。”
尉迟敬德迟疑了一下,又道:“皇帝封无可封,只好赐秦王天策上将,允置天策府。”
李淳风颔首,接着说下去:“这一回,领兵征讨刘黑闼之将领非齐王莫属。万一齐力有不逮,由太子领兵亦不是不可能。”
程咬金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然而,想起太子李建成虽然不及秦王李世民立下诸多战功,但是也曾多次率军打退突厥的侵袭,一时间抓头挠耳,居然无言以对。
过了许久,程咬金闷闷不乐道:“黄冠子,你刚刚说,太子李建成正在广招长林军?他奶奶的,这是谁出的鬼主意?分明与秦王、与天策府过不去!”
李淳风愣住,眸子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是……裴承秀。”
程咬金猛的一拍大腿,牢骚满腹:“原来是裴承秀这个扫把星!老子不明白了,她为何总与天策府过不去?不是蓄意谋害敬德老兄,就是有意进谗言劝设立长林军。以后别再让老子看见她,否则,老子见她一次灭她一次!”
李淳风不着痕迹的蹙眉:“她……”
“我与裴承秀私下比试,刀剑无情,非她蓄意伤我。”忽然的,尉迟敬德为裴承秀辩解,“况且,她本就是太子心腹。惟太子马首是瞻,无可厚非。”
李淳风目光微诧看向尉迟敬德。
程咬金不屑冷哼:“老兄,你怎能为裴承秀这个小泼妇说好话?莫非,你看上她了?”
尉迟敬德哽住,额上的青筋猛的一抽,脸色忽红忽白,“程咬金,你胡说什么?当心隔墙有耳。”
“隔个屁的耳,现在在你的府邸,老子高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程咬金见尉迟敬德脸色难堪,愈发起劲了,絮絮叨叨完全停不下来,“嘿,旁人或许不知你的底细,老子难道还不清楚吗?想当年,你初封为大将军,堵在你家门口想要说媒的婆子多得去了,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不但不肯娶老婆,反而找来一块牌位摆放在家中,广而告之,宣称已有家室。”
话说到这般田地,程咬金故意停顿一下,伸长胳膊揽住李淳风的肩,勾着他,玩笑道:“黄冠子,敬德老兄和你一样,常年不碰女人。”
李淳风只聆听,不语。
“不过,有一位和尚曾给敬德老兄看过面相,说敬德老兄会讨两个老婆,还说他第一个老婆死得早,第二个老婆比他小五岁。”
“裴承秀凶是凶了点,长得倒不丑,身段凹凸有致,家世亦不错……老子算一算,她好像只比敬德老兄小五岁?要不,咬咬牙直接收了,娶回去当老婆,让她惟秦王马首是瞻。”
话音刚落,尉迟敬德脸色一变——
“不好。”
“不好。”
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响起了异口同声的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