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儿按原路出了秦家堡后,步仕仁又刻意的叮嘱了许婉几句,让她管好秦简与妙妙,切莫在秦潇予回府时与之起冲突,特别是要注意那个叫严一诺的女人,能避则避。
虽然许婉不太明白,一个半路捡回来的野丫头有何可惧,但看步仕仁在提起她时神色凛然,她也不好反驳。
只是她们又怎会想到,有些事情,有些人,不是她们不去招惹,去躲避就能躺得掉的。
她们更没想到的是,就因为她们的一时贪 欢,欺人太甚,导致了自己被人抓住把柄,功亏一篑。
直到步仕仁的身影跃出秦府西院,从‘落霞院’的某个角落又走出两抹身影。
只见那两人互觑一眼,点头示意后,双双跃出秦家堡,看着步仕仁离去的身影久久静默不语。
“束畅,我们分头行事,你去跟着刚才那个男人,循着这条线索,查查这个男人的身份背景,我去追菊儿,那丫头必须得控制起来。”
沉思了许久,一诺终于有了下一步决定,是以,向束畅交待了一声,便欲往‘天宁寺’的方向追去。
“不用了,我们一起回去,至于刚才那个男人的身份,根本无须去查。”相较起一诺的急切,束畅则是显得淡然多了,就好像这一切皆在他的意料之中。
闻言,一诺怔了一下,觉得他这句话里包含的信息量太大,难道,这许婉偷 人,大哥一直都知道?
若真是这样,那也就是说,许婉处心积虑的想将秦家的势力据为己有大哥也是知道的喽?
这么看来,想必当初她们去京都,娘 亲提出去‘天宁寺’礼佛,或许还是秦大哥的计划之一,又或者说,哪怕不是大哥的安排,他也是顺势而为。
否则,依大哥的心性,大可劝娘 亲与她们一同前往京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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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宁山顶上,此刻秦潇予同样心情躁郁的很,起初是因为担忧着一诺她们,他坐在娘 亲的牀边,并未睡去。
谁知一诺她们离开没过多久,屋外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不解之余,将门拉开一看,转瞬间,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那一刻,他真是恨死了自己的自以为是,他为何不先问清来者是何人,怎么就那么手欠的将门给开了呢?
看着站在门口与自己对视的男人,他的心情很是复杂,看他的眼神中有怨恨,也有一丝怜悯。
他应该过得不是很好吧?也是,重伤未愈,儿子走了,妻子也走了,秦家那么多的事情堆积在他一人身上,他能过得好才怪呢。
离开几个月来,他之所以不曾回来,除了抽不出空来,还因为秦家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这个老头不乱做什么决定,他一般都随之任之,不会有什么意见。
他知道,秦家的所有生意还是掌管在这老头手上,哪怕他体力不支,身体不适,哪怕那个叫许婉的女人千万百计的撒娇耍泼,老头也是毫不放手,紧紧的拽着手中的权利。
至于府里的掌家之权落入许婉手中,他还真没太当回事儿,掌家权?呵,哪怕娘 亲在,府里的许多大事小事都由权叔掌管着,许婉想从中占到好处,又岂会那么容易。
离别数月,父子二人再次相见,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真实的站在自己面前,秦楚心里难掩酸涩。
近三个月了,这小子的心可真够狠的,这三个月来,他不仅从不踏足淮北,更是没有只字片语带给他,甚至连他的娘 亲,他也是毫不过问。
而他作为人父,想要打听他的情况却是那么的难,他想,这一切肯定是这小子刻意安排的吧,否则,以他秦家的势力想探个消息又有何难。
面对儿子,秦楚心里有埋怨,有心酸,同样的,能看到儿子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他也是欣慰的。
只不过,他又哪里知道,他家的儿子离开京都这几个月过得同样不易,他甚至经历了生死,差点儿回不来。
不是他不关心父母亲人,而是他职责所在,许多事情处理起来力不从心啊。
否则,依他这种孝子,又怎会连娘亲命入膏肓都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