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军的箭矢呼啸而来,叮叮当当射在重甲刀兵的重甲上,纷纷折弯落地,城上的贼军出现了异动,隋军这支令人生畏的军队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所有贼军都恐慌万分,天底下竟会有这样强悍的军队。
罗士信没有骑马,他走在队伍最前面,身上并没有穿重甲,但同样身材高大,身披黑色盔甲,左手执巨大的钢盾,右手拿他的大铁枪,威风凛凛,俨如天神一般。
远处,张铉望着这支强悍的军队,心中也暗暗震惊,他从裴行俨口中听说过一点,说飞鹰军有支强悍之伍,他开始还没有放在心上,现在他亲眼目睹,他才知道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
张铉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羡慕,如果这支军队归属于自己,那该多好?
“将军!”
一名骑兵飞奔而至,勒住战马对张铉拱手道:“大帅请将军及时配合罗校尉攻城!”
张铉点点头,“我知道了!”
张铉回头厉声喝道:“全军准备攻城!”
所有士兵都跃跃欲试,骑兵也在城门前厉兵秣马,等待城门打开的一刻.......
‘轰!’地一声巨响,三架体型巨大的排梯子搭上了城墙。
重甲刀兵开始登墙了,贼军如梦方醒,滚木礌石如雨砸下,罗士兵信冲在最前面,用用手中钢盾拨打仰面砸来的巨石圆木。
后面五百名重甲刀兵一步步列阵登城,但在密集的巨石和滚木砸落下,还是有人不幸坠城。
一名刀兵劈开了一段滚木,却被一块沉重的石块砸在重甲上,尽管不足以当场致命,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使他翻滚下去,斩马刀高高飞起,在空中盘旋,寒光闪闪,俨如一片飞舞的冰花。
被砸翻得隋军重甲士兵毕竟是少数,隋军士兵列阵而上,顶着雨点般的滚木礌石,一步一步向上进攻。
不知何时,城头主将郑挺也冲到了北城,他已经意识到东城只是虚攻,真正的攻城却在北城。
“拦住他们上城,用投石砸!”
郑挺嘶哑着声音大吼,他已经大汗淋漓,拼命想着办法,用箭射、用石砸,用火烧,他能想到的一切办法都用上了,可是在这支不畏箭矢和重击的隋军面前,所有的手段都无济于事。
他的目光忽然停在巨大的木梯上,那比腿还粗的梯杆,梯子!
郑挺呆立半晌,忽然,疯了似地冲上去,举起刀拼命地砍向梯子,这或许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了。
其余贼军士兵如梦方醒,一齐举刀冲了上来,乱刀砍剁木梯,梯子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边上的几名隋军站立不稳,纷纷掉下梯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空中响起了一声霹雳般的大吼,一个高大黑影如狂风般地席卷而来,这是罗士信冲上来了。
他铁枪疾刺,寒光点点,顿时血雾弥漫,五名贼兵被铁枪刺穿了胸膛,罗士信站在城头之上,铁枪上下翻飞,片刻间数十名贼军士兵被刺翻在地。
郑挺眼都红了,他大叫一声,举斧冲上,只跑了两步,他突然定住了,铁枪从他额头刺穿进去,从后脑透出。
“自不量力的浑蛋!”
罗士信冷冷一笑,大枪一甩,将郑挺的尸体抛下城去,他回头大喊道:“竖起战旗,城头已经被我攻下了!”
大旗竖起,五百名重甲刀手纷纷冲上城,挥刀杀进敌军,瞬间劈死数百人,随着张铉的大军汹涌冲上城头,四万贼军在瞬间崩溃了......
“君上,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十几名亲兵拼命催促孟让,此时孟让已经绝望,除了逃走之外,他再没有别的选择,隋军放开西门不围,本身就是在给他一个逃走的机会。
他站在西城门前伸长等待五千精锐士兵赶来汇合,他要逃去琅琊郡,手中若没有一点底气,孙宣雅怎么可能理睬他?
但五千军队却始终不见他们出现,令他心急如焚,城内喊杀声震天,隋军已经杀进了城内,使城内变得一片混乱。
这时,一名骑兵飞奔而来,大喊道:“君上,军营大门被敌军骑兵封堵,所有弟兄都投降了!”
孟让呆住了,半晌,他长叹一声,“开城走吧!”
西城门缓缓开启,数十名骑兵护卫着贼帅孟让向城外狂奔而去,向西面琅琊郡方向惶惶奔逃。
远处一座小山丘上,张须陀望着仓皇逃走的孟让,不由淡淡笑了,孟让逃去琅琊郡,必然和王薄爆发一场冲突,说不定孙宣雅的军队将面临分裂。
“传我的命令,大军进城,撤离清理贼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