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窟洲,反魂树奇异的香味弥漫在这海外仙岛之间。
陈娇娇与钱六六二人这些时日也暂时居于这聚窟洲内,鱼肠剑虽得重铸,但仍需修补完善,才可使用。陈娇娇与钱六六二人坐在一棵反魂树之下,饶有兴致地看着林间空地中舞剑的周长华。
“嘿,这人还有些意思,虽然是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却不好好留在家中享福,偏生跑来这十洲三岛学艺。”陈娇娇将双膝盘起,笑嘻嘻地看着周长华的招式,不住点头。
钱六六憨笑道:“不如娇娇你与这位周小兄弟切磋几招?听说还有几日,何道长便要试试周小兄弟的身手,若是周小兄弟不能通过考验,便要被逐出师门,还不能再见那位何月棠姑娘。你说,这位周小兄弟练起剑来,如何能不拼命?”
陈娇娇嘿嘿一笑,站起身来,从一侧折下一段漆黑若铁的反魂木的树枝,凌空一跃,一个干脆利落的转身闪至周长华一侧,瞅准一个空档,陈娇娇手中树枝一挑,从侧边刺过。此时,周长华猝不及防,被揪住了弱处,这反魂树的树枝与周长华手中长剑相撞,这碰撞的声音宛如金石相撞,竟然迸射出星点火光。
周长华不料这陈娇娇手上的力道竟然如此霸道,手腕瞬间被震得生疼。陈娇娇嘿嘿一笑,手中招式丝毫不减霸道,反而愈加猛烈袭击而去,霎时间剑光火花交织。这些时日,除却师父何墨教授剑术,平日里皆是由师叔风律喂招。风律告知周长华,若是拼武功内力,周长华就算练上一辈子也不会是何墨的对手,但幸而此次只是要试周长华的剑术招式,若是能应付下何墨十招,在人间也算得上一等的高手……这二十几日的修习,周长华进步颇为神速,单论招式,已能接下风律师叔十余招,但此时却接不住陈娇娇那看似笨拙却极其迅速的招式。
周长华未料到这陈娇娇的招式竟会如此之快,此时所见全然不似这些时日在岛上所见那般玩世不恭。突然陈娇娇手中漆黑反魂枝从肋下袭来,直直刺向周长华的心口……突然间,陈娇娇收起手上力道,那漆黑如铁的树枝轻轻点在周长华左胸心口之处轻轻触碰了几下,便被丢弃到了一侧,陈娇娇憨笑道:“周小兄弟,这些时日功力倒是进步不少,但你仍心有顾忌,在这刀剑较量之中,若是心有旁骛,又怎能练好剑法?”
周长华抱拳道:“陈兄多有承让,在下自愧不如。”
还未等陈娇娇回答,此时钱六六连忙站起来抢话道:“我们好歹也学了十几二十年的剑法道术了,你才学几日呢?若是输了,岂不是太丢我们雪峰山的面子了?嘿嘿,这些时日我们也瞧你练剑,心中着急得很,今天正巧没有旁人,我们俩兄弟倒可以教你几招,不过有言在先,你可得保密。”
周长华有些不解地笑了笑,抱拳道:“能得两位兄台指点,在下自然感激不尽,不过师父和师叔若是问起,在下也不敢有所隐瞒。”
陈娇娇略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带着几分训斥的口气说道:“你这人也真是迂腐,不懂得变通。我们虽都是修道门派,但我们毕竟还是外人,若是管多了,让人知道恐怕也不好。今天教你的那几招,也是想着你几日后能接下你师父的十招,你难道不怕以后见不到何月棠姑娘了么?你师父何道长又怎会挑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作女婿?”
“陈兄误会……我并不敢奢望……?”周长华面露窘迫。
钱六六狡黠笑道:“你别装了!难道你不害怕见不到何姑娘?方才陈娇娇使出的招数,专克你的招式……虽说有些偷巧,但也是出奇制胜的办法。论武功修为,你即便再偷巧一万倍也不是何道长的对手,但幸而此次只比试招式不拼内力道术,这样这几招巧法子,倒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陈娇娇点头附和道:“周小兄弟天资聪颖,方才过招的招数,你可都记住了?”
周长华抿嘴微笑,抱拳道:“在下默熟于心,一定好好揣测琢磨,多谢兄台指点。”
陈娇娇与钱六六二人相视一笑,继而点头道:“不许言谢,往后我们兄弟二人还说不定要时常烦扰周小兄弟。”说罢,陈娇娇与钱六六二人又坐在花树下,若无其事般摆弄着一侧的蓍草算卦。
突然间,林间草木沙沙作响,一袭靓丽倩影飘落几人身前,正是风律。
周长华抱拳相迎道:“风师叔!”
风律故作老成地点头抿嘴一笑,瞥见了一侧的反魂树的树枝,转而蹙眉看着一侧坐着的有几分憨傻故作镇定的钱六六与陈娇娇二人,问道:“这树枝可是你们折下的?”风律此时面色颇严肃,似有几分不悦。
钱六六嘿嘿憨笑几声,连连起身抱拳躬身道:“风姑娘,我们兄弟二人闲来无聊,随手折了一段树枝,若是损坏了岛上的物件还望见谅,下次绝对不敢了。”
风律摇了摇头,眼神疑惑地打量着眼前两人,叹道:“不知道你们是故意装傻还是……”风律说道此处顿了顿,拾起那一节断枝。风律看着枝条平齐的断口,秀眉轻敛。
陈娇娇察觉到风律脸色的异样,起身抱拳道:“风姑娘,俗话说不知者不罪……你大人大量,饶了我们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