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敏说:“虽说你家里穷,又做过奴婢,可在一般人眼里,你在大将军府里当差,见识广,又生了个好模样,嫁人自然是没问题的,若是你走了,我的余生,只怕都要在痛苦中度过了。”
媛娟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回家了,将军府少不得要买几个小丫头,你挑那模样长的好的,又年轻的,岂不是更好?”
忠敏说:“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那些年轻的,我不喜欢又有何用?就算是天仙下凡,也不过如此,你在我眼里,总是最好的。”
媛娟说:“你真是个傻子,这样的话为何不早说,害得我心灰意冷。”
忠敏说:“我不是有意要用胭脂瓶砸你,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谁知手心里都是汗,一不留意没拿好瓶子,便砸着你了,幸好你只是外伤,并无大碍。”
媛娟说:“我你若是一下子把我砸死便好了,我也好早些去投生个好人家去。”
忠敏说:“气性这样大,误会都消除了,别生气了,不利于伤口恢复。”
媛娟说:“我还要恢复什么?受了伤不用干活,多好。”
忠敏说:“头上有伤的新娘可不好看,如何办的了婚礼呢?”
媛娟说:“你哪来的钱?”
忠敏高兴的说道:“周将军听了我们之间的误会,多给了我们十两银子办酒席。”
媛娟吃惊道:“真的?”
忠敏回道:“嗯,咱们主子真是好人,到底没亏待过咱们这些做奴才的。”
媛娟说:“咱们是碰上好主子了。”然后盯着忠敏看个不停。
忠敏问道:“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媛娟说:“我瞧着你的脸上,怎么红红的,像是有掌印似的?”
忠敏吞吐道:“我,我这是被周将军打的。”
媛娟着急起来,说:“好端端的打你做什么?我找他去。”
忠敏拉住媛娟,说:“你回来,主子之所以扇了我一掌,是为你出气的,他同你一样,以为我小气,舍不得银子置办婚宴,还打伤了你,所以才教训我的,不过后来听说了苦衷,也没怪罪我。”
媛娟缓缓坐下,说道:“打了你也是活该。”
忠敏见媛娟火气消了,心里踏实的说道:“你变脸怎么比翻书还快,郎中留下了药,我帮你抹点。”说着解开了媛娟头上的绷带。
周将军回到渺纤院,长乐公主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将军坐下,端起茶杯,说道:“没事,奴才之间的打斗而已。”
长乐公主说:“你怎么处理的?媛娟被忠敏所伤头部,打的重吗?”
周将军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两口子的事,我怎能处理?顶多劝和两句,唉……倒是媛娟伤的不轻,昏迷了好一阵子才醒来。”
长乐公主说:“常言道,好男不跟女斗,忠敏再怎么也不应该动手打未过门的妻子,如此一来,媛娟岂不是要回家嫁人?”
周将军呡了口茶,说:“谁知道呢?我让她留下养伤,是去是留,伤好了她自己决定。”
长乐公主问:“她会走吗?”
周将军说:“说不准。”
长乐公主说:“她若回家去了,府上也该买两个像样的丫头进来。”
周将军说:“我看不必,她八成不会走,就算真的走了,府上的丫头和仆人虽说不多,可也够用的,人多事杂,容易添乱,我又要出征而去,你一人在府上服侍老的照顾小的,若是要管太多的奴才,只怕你力不从心,苦着你了。”
长乐公主说:“府上从主子到奴才,不过是各司其职罢了,没人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苦不苦的就那么回事。”
周将军问:“馨妍呢?平时都在这里活蹦乱跳的,现下却安静了不少。”
长乐公主说:“她呀,一直等你回来,结果你久去未归,她熬不住困意,睡着了,乳母带着她去了东厢房。”
周将军说:“睡着了好,省的又要吵个没完没了,我也享受一下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