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忍不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本来我想吧, 我以前就是一个狗崽子,哪里不顺眼就跟一条狗一样扑了上去,但是时隔六年回来之后,哥已经长大了,身份也变了,还是半个作家,真不至于跟村民们一般见识。
但是他们这样的表现,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一个孩子犯下的过错,乡里乡亲大叔大伯的,至于这么不待见我,甚至还跟孩子编排我是神经病,火烧了祠堂?
看来这人,还得强大自个儿,强大到一个他们需要仰视的地步,他们才会敬重你。
我在小店门口骂了一会儿,店主那个老太婆也不敢出来,反而是邻居都打开门探出一个头来偷看,一看是我,都又缩回头去, 我自顾自的骂了几句,感觉真没意思,只感觉心里憋着一把火,想抽人一顿,但是一个老太婆,奶奶辈儿的,我虐他也没啥意思,她真躺医院讹我也麻烦。 就撕开烟叼了一根儿,慢吞吞的走回家去。
可是我在路上,越想越不对劲儿,按说乡亲们真的是淳朴的,而且还是那句话,我之前是混蛋,但是只限于在城里的学校,在家乡可是我们这个村子唯一的一个高中生,做事儿是操蛋一点,但是村子里比**蛋的多了去了,乡亲们不会这么记恨我,这么怕我。
那他们防贼一样防着我,到底是为了啥?
我想不通,因为压根儿就没人想见我, 见了我也懒得跟我说那么多话,我就是想摸清为什么也没地方去摸,但是那小孩儿的话,像一把锤子一样的击在我心头。
我烧了祠堂。这话从何说起?
我心里想到这个,就想着去祠堂转悠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祠堂我倒是清楚的记得在哪里,是一栋老房子,太爷作为辈分儿最高的人,也是我们赵氏一族的族长,就住在那里照顾祖先的牌位,现在年代变了,但是在我们村儿,小孩儿还是要统一入族谱,跟电视里那些老式家族差不多。 小时候,我们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经常去捣乱掏鸟窝什么的,熟悉的很,甚至有一次,还在里面遇到一条快要长出冠子的大蛇,当年村子里的老人就一直认为:我们老赵家要出达官贵人了。
谁知道这么多年来, 不还是屁都没有一个。
我走了大概十分钟,转到了村西头的祠堂,刚一来我就惊呆了,因为祠堂已经不是以前的祠堂,而是在原来的地方,建了一个两层的小楼,上面还用琉璃瓦装饰,看起来相当的富丽堂皇, 这我就纳闷儿了,以前村里老人都说要修祠堂,开了几次村民大会,但是一说凑钱就没人出了,这次怎么这么顺利就建起来了?
难道改革开放后村民们真的富起来了?
我一走近祠堂,刚好遇到太爷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 这老头看到我,一瞬间脸色就大变,这一次不是开始见到我的凶神恶煞,恨不得把我吃了,而是变的煞白煞白的,像是看到了一个鬼。
他举着拐杖骂道: 你给我滚! 你个不肖子孙给我滚!
对于这个小时候特别疼我的慈祥老人, 我真的是心疼至极,又郁闷的堵得慌,我敬重他,敬重他是一个忠厚的长者,但是我不满他对我的态度, 我就强挤出笑脸一手抽出烟递上去,道: 太爷! 您看清楚啦! 我是小三两啊, 是你小时候最疼爱的小三两啊!
他看到我走近,更加紧张起来, 一把拉住祠堂门口的金钟,也就是挂在墙顶同于召集村民的铃铛,当当当当的敲了起来, 一边敲一边叫道: 赵三两又来祠堂里啦! 快来人啊!
我急的都快哭了,叫道: 太爷, 您到底是要干什么?!
我话落音,住在祠堂门口的几乎人家都拿着菜刀铁锹一样的东西冲了出来, 呼啦啦的跟电视上的黑社会一样就把我围在了祠堂门口。
我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但是一看来者不善, 顺手提起墙上靠的一把铲子,一举起来就骂道: 我艹你们一群狗曰的,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我甚至看到几个冲过来的年轻村民,都是我以前在家时候极好的朋友, 我一只手举着铲子,一只手指着他们的脸,骂道: 二狗,大民! 你们了不起啊, 来, 来打老子, 我草你们妈的, 今天谁不打我谁就是我孙子!
被我点名的几个都不敢抬头看我, 低着头退了几步, 太爷在上面张牙舞爪的道: 你们都给我狠狠的打! 打死这小兔崽子!
我心里的委屈就别提了,委屈的我差点眼泪都要出来了,回头指着太爷道: 记住, 我最后一次叫你太爷, 在让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完, 我提着铲子就走,瞪着人群,骂道: 都给老子让开!
人群里几个年轻时候跟我关系很好的人有一个叫二狗的小声道: 三两哥 ,是兄弟对不住你, 您听话,就回家吧, 别为难我们。
我这时候几乎丧失了理智,举着铲子就劈了过来, 骂道:二狗, 你给我出来, 你要认我这个哥,你就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是谁他妈看我赵三两不顺眼,这么编排我?
大民附和道: 三两哥, 真没人编排你, 也没人对付你, 你就听我们一句劝,回去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