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旁边道:“老‘花’的是。就看一眼。”
巴梭无奈,和我们一起扒墙。砖头越拿越多,后面‘露’出的空间也越来越大。先是一大团‘乱’蓬蓬的头发,然后出现了额头,又出现了一双紧紧闭着的眼睛。
从目前来看,后面封存的应该是个男人。又长又‘乱’的头发,把整张脸都遮住,一双眼睛藏在头发后面,面颊非常消瘦,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们继续往下卸砖,拿掉的砖头位置主要集中在这个人的脸部。时间不长,这个人的整张脸全部‘露’了出来。
我和巴梭正在干着,而‘花’清羽停下了手,他疑‘惑’地看着‘洞’里的这个男人。看了一会儿,他缓缓伸出手,把这个男人挡在脸颊前的头发掠到后面,好让他‘露’出完整清晰的脸。
‘花’清羽颤抖着双手,表情显得古怪而僵硬,他紧紧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嘴‘唇’都在抖动。台休木划。
从他的表现来看,他是认识这个人的。
“他是谁?你认识他?”我疑‘惑’问。
‘花’清羽苦笑一声,吸了一口气,头:“这个人是我的知己。虽有一面之缘,可也算平生难见的知己!”
“他是……?”我问。
“他就是你们‘门’派的前辈,你居然不认识。”‘花’清羽看我:“这个人,就是安歌!”
什么?一听这个名字,我差跳起来,赶紧又扒掉两块砖头,这张脸暴‘露’的面积更大了。
眼前这个人,脸颊清瘦,头发‘乱’七八糟地披散,长满了络腮大胡子。我虽然见过安歌的照片,可照片上的他,年轻帅气堪称鲜‘肉’,而眼前这个人披头散发,胡子拉碴,一张脸泛着黑黄,看上去就是个人干。
而且就算是想象力再丰富的人,也不可能想到安歌会出现在这种情境下……这是要闹哪样?
“难道村里的那个陌生男人就是他?”巴梭惊讶地问。
这一路行来,他也听我们提过安歌的名字,大约知道这是什么人。
‘花’清羽陡然看到老友,老友又这么个鬼样子,他简直有抓狂,十分不客气地:“安歌在这里封存多少年了,怎么可能是最近才进村的陌生人?!不过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不是长生不死的吗,难道在这里……坐化了?”
听他一,我心里也发沉,解铃幸亏没跟着来,如果他发现自己失踪很久的师父,居然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洞’窟里坐化,他会有什么表现?
按解铃的脾‘性’,他不可能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摇摇头,实在想不出来他会怎么样做。
我感觉到一丝寒意,解铃留在寺里没有来,这般的机缘‘交’错,冥冥之中会不会正是因为安歌?
‘花’清羽用手拍拍安歌的脸,安歌紧闭双眼没有任何反应。我心翼翼探出手‘摸’了‘摸’,安歌的皮肤僵硬,表面干涩,像是一截风化的木头。
他没有任何生命的征兆,没有呼吸,僵硬干瘪,任谁一看,这就是一具木乃伊。
一个号称长生不死,活过上千年的奇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坐化在尼泊尔境内一座偏远雪山的‘洞’窟里。这一切,简直无法用常理来想象。
我们一起动手,把中间部位的砖头都扒掉,‘露’出了安歌的全部身躯。
他穿着一件十几年前中山装,已经烂得不成样子,‘露’出里面大块面积的皮肤。他整个人呈打坐的姿势,端坐在‘洞’窟,姿势十分标准,乍看上去,像是一尊雕刻在这里的石佛。
姑且就他是死了吧,可他散发出来的气度,让人丝毫不感觉恐惧,而有一种深不可测的神圣。
巴梭居然跪在地上给他磕了三个头。我这才想起什么,赶紧也跪在地上。不管怎么,安歌是‘门’派的前辈,论起来算是我的祖爷爷,徒孙磕几个头不为过。
我磕过之后,又替不在现场的解铃磕了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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