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歌不再言语,全力向前飞行着。
安源镇位于镜洲之东,是距离当年两兄妹失散之地最近的城镇。这个镇子很小整个镇也不足千人,位置也很偏僻,若不是有杜安领路,她都不会发现这里还有一座小镇。
苏锦歌找了一切可能的地方,却独没有注意这样一座小城镇。
苏锦年在这镇子开了一家杂货铺,常年外出进一些新奇的货品。这一次就是到同康镇进货时出的事。
来到了苏锦年的铺子前,苏锦歌便让杜安回去了。她心中总有一股莫名的预感,这件事不是那么的简单,因此不愿让杜安过多的牵扯进来。
杜安也知道轻重,没有多说什么就告辞离开了。
天际的黑云滚滚压来,狂风阵阵。街面上已经不见几个行人。
面前的商铺还是半新的,却已显露出一股破败萧条的气息。
苏锦歌伸出手推开了虚掩的铺门。随着吱呀的木门声,空荡昏暗的铺面便出现在眼前。
铺子里已经没有什么货物,一侧的角落里铺着一张薄毯,毯子上坐着两名幼童正在玩耍。见到有人开门,其中那个大些的便回过头来对着苏锦歌道:“你是要避雨吗?”说着站起了身,倒了一杯热水给她,“请自便吧。”
知道这两名孩童就是自己的侄儿,苏锦歌接过那杯冒着热气的白水,心底有些柔软。
“你们叫什么名字?”
那个大些的道:“我叫苏平安,我妹妹叫苏喜乐。”
平安喜乐么?不知怎么的,苏锦歌的眼眶有些微微的发酸。
门外,大颗大颗的雨珠砸了下来,泥土的腥气泛起。片刻之后那味道又被渐大的雨势冲去了,取而代之的一股雨天特有的气味。
狂风骤雨中,这个昏暗的屋子里格外安宁。手中那杯正冒着热气白水,将暖意一点点的浸入苏锦歌的心底。
苏锦歌将那一杯白水喝尽,开口道:“你们的母亲呢?”
苏平安眼底有了些戒备,“你问这个做什么?”
话音刚落,两扇木门砰一声重击在墙上,几个练气期的男修冲了进来。为首那个黄脸男修满脸的不爽,一进门就嚷嚷道:“赶紧搬走,大雨天的还得让爷来催人。”
苏锦歌不高兴了,瞬间气势全开。
几名男修身子一沉,顿时被筑基修士的威压压倒在地。这才发现铺子里还有一位筑基修士。
“前辈息怒,晚辈等不知前辈在此,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苏锦歌冷哼一声,稍稍收起了些威压,“堂堂修士为何来逼迫两个小孩子?”
黄脸男修道:“这铺子的主人欠了债又还不上,晚辈也是是受人之托来拿铺子作抵押的。”
苏锦歌冷笑道:“打量我是傻子吗。大雨天的来收债,分明是有意逼迫。”
黄脸男修眼珠一转,道:“晚辈也是受人之托,既然前辈在此歇脚,晚辈等这就退下。”
苏锦歌不再与他废话,立刻出手捉住了黄脸男修的脖颈,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胖揍。然后将人往地上一惯,拍拍手道:“你们最好老老实实讲话,不然可就不是挨顿揍这么简单。”
几名男修已经呆掉了,这位前辈您的威严呢?身为筑基修士不是应该用威压或者干脆利落的放个狠招吗?就这么毫无风度的出手殴打一个练气晚辈,这也太不按理出牌了。
苏锦歌看出了他们面上的疑惑,“你们觉得我应该直接出手拆了他的胳膊腿,这才符合筑基修士的身份?”
黄脸男修连忙开口,一张嘴就掉出了两颗后槽牙,他也不顾上急忙道:“晚辈知错,还请前辈手下留情。”
苏锦歌没有搭理他,只是继续道:“我也觉得拆个胳膊腿的比较方便,只是当着小孩子的面不好那么血腥。”
一名站的比较靠后的男修已经看了出来,这位前辈有意管这档子事。瞄了一眼被打成猪头的黄脸男修,上前一步行礼道:“前辈,晚辈等都是收了同康镇王家的灵石,替他们办这件事的。晚辈也知道这逼迫妇孺之事不光彩,奈何晚辈等也要养家糊口。还请前辈谅解,放过晚辈等人。”
苏锦歌握了握拳,看了这名男修一眼,道:“把事情经过讲一下吧。”
那名男修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知道事情都说了出来。
他们知道的也不多,只是邻镇王家找上他们,给了大笔的灵石让他们逼迫苏锦年的家人,同时还要在镇子上散布苏锦年出事,他的家人无法度日的消息。
他还说了一件事,这件事让苏锦歌心中那一点预感落在了实处。杜安之所以会到安源镇来,是因为这里有一批灵犀木格外便宜,品质也是上佳。而这些灵犀木是王家派人放在安源镇售卖的。
桩桩件件串联起来,苏锦歌觉得十分不妙。这分明是有人蓄意算计,目的就是要引自己出来。
而那个幕后之人竟连自己与杜安的关系都查了出来,更是有耐心摸清杜安的性子,摆下了这一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