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职业敏感性，亨利已经意识到了克拉伦斯的话意。不用克拉伦斯直说，他就知道对方是来邀请他当第二指挥的！

克拉伦斯和他不一样，除了是指挥之外，他还是作曲家，以及曾经的钢琴家。

钢琴家每年都会举办演出，而作曲家有的时候为了做出一首自己满意的曲子，常常会处在闭关的状态，并不能把全部的精神放在交响乐团上。一般这样的乐团指挥往往都有副手，或者是第二指挥。

如果以亨利以前的名气和身份地位，担任蒙马利特的第二指挥会觉得大材小用，完全屈才的感觉。可是现在的状况，只真没谁敢聘请他。只要有交响乐团对他伸出橄榄枝，别说是做第二指挥了，就算是做第三指挥，亨利都是千肯万肯。

他迫不及待地说：“我答应了！谢谢你的邀请！”

话音还没落，薇薇安端着茶盘近来了。她微笑地说：“什么邀请？爸爸你要去哪？”

亨利一脸“卧槽！要完”的雷劈表情，满心的懊恼情绪。要是早知道克拉伦斯是邀请他做第二指挥，他就不在家里招待他，两个人秘密的约在外边的咖啡馆里谈话了！

薇薇安肯定不会同意，连争取的机会都不会给他留。说不定还会不客气的把克拉伦斯给赶出家门。

偏偏克拉伦斯好像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危险状况，完全没看见亨利冲他挤眉弄眼的神色，充满风度地地对帮他倒茶的薇薇安道谢。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薇薇安笑着说，“我怎么听着意思爸爸你是要出去吗？”

她微笑的样子就好像是带着个面具，内心里说不定已经电闪雷鸣了。亨利绝望地盯着女儿的脸，觉得这个事情肯定要黄。

“是这样的，我现在居住的地方疗养条件特别的好。我想要邀请亨利去哪里居住一段时间，看看对他的身体有没有帮助。”

嗯？

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亨利奇怪的看克拉伦斯。

克拉伦斯并没有看他，反而是一本正经地望着薇薇安。他的神态，充分说明他所言的真实。很明显！薇薇安相信了！

亨利随即恍然大悟，偷偷地冲克拉伦斯比划了一下大拇指。少年，你太机智了！

薇薇安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侧身坐在克拉伦斯对面的双人沙发上：“能跟我详细的说说吗？”

亨利内心一阵急躁。他很迫切的想要继续跟克拉伦斯聊聊第二指挥和蒙马利特的事情，薇薇安坐在这里不走，他又不敢让话题回到刚才的事情上。只能满腔的憋闷。

克拉伦斯点点头，他放下茶杯：“当然，我带了一份资料。你可以看看。”

他从旁边戴维恩递过来的公文包里取出文件夹，递给薇薇安。

薇薇安见他竟然还带了文件资料，心里着实惊奇。

她打开文件看了两眼，随后眼睛发亮，脸上带着些微激动和不敢置信。

亨利看着女儿的表情变化，对文件内容好奇了起来：“这里边是什么？”

克拉伦斯笑了笑说：“是我现在居住的小村庄的全面调查资料，出具这份材料的是具有相当权威性的科学研究所。那里的环境和条件对患有慢性病、老年病的患者有着很显著的疗养效果。并且对于病后、手术后康复更有奇效。可以这么说，我今天能够重新站在指挥台上，就是得益于那里的疗养作用。”

如果说前边几句话亨利半信半疑，最后这句就让他动容了。

当初克拉伦斯因为车祸致残，是整个古典音乐圈一大憾事。那个时候相关的音乐期刊和报纸都进行了报道，甚至有小报买通的医院的人，得到了详细的病例报告。

所有人都知道，他康复的希望很渺茫。

他现在这样健康，不少人认为是上帝的奇迹。

现在克拉伦斯告诉他，这都是疗养地的功劳，怎么不让亨利感到震撼。

“这上边说的是真的吗？！”薇薇安看完文件，抬头急切的问他。

“是真的。”克拉伦斯说，“甚至里边举出的病例，就有我。只不过为了保护病人的*，用得都是化名。”

薇薇安把手放在文件上摩挲了一下，随后抬起头眼神坚定地对亨利说：“爸爸，准备一下，我们去中国！”

亨利还没震撼完，就听到这么一个巨大地好消息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他用敬佩的眼神看着克拉伦斯。小伙子真是厉害，一份文件就让薇薇安主动把他送去中国。

等到了那边，再想方法说服她同意自己去蒙马利特担任第二指挥就更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