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列缺感觉自己都快笑僵了,他传音问太渊:“翯儿怎么呆呆的,是不是吓着了?”
太渊叹了口气,将乐翯放在小几上,看着他的眼睛,问道:“翯儿,爹爹问你一件事。”
乐翯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太渊轻声道:“翯儿认为,爹爹还是你的爹爹吗?”
邢列缺不由屏住了呼吸,就怕小孩子否认。
乐翯认真想了想,摇摇头,道:“爹爹是我的。”
邢列缺放松下来,跳到榻上,用头挨住乐翯的小身子。
太渊笑道:“爹爹也是这样想的,不论何时,翯儿都是爹爹的翯儿。所以,翯儿先吃饱饭,好不好?今天已经太晚了,明天翯儿想知道什么,爹爹都会告诉你。”
乐翯低头,用小手摸着老虎的耳朵,小声问:“爹爹要等到我七岁才肯告诉我的事情,是这个吗?”
太渊顿了一下,只说了一个字:“是。”
乐翯抬起头,又问:“爹爹愿意告诉我吗?”
太渊道:“翯儿很聪明,对聪明人来说,属于你的事情,你都该知道。不知道的时候,一切都是对你的愚弄。而当你知道后,这一切都会成为踩在脚下的石块。”
如果乐翯不是那么聪明,也许一直隐瞒他,直到他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在某一天偶然得知这件事也会很好。
那样,年幼的他,就不会承受这些痛苦。
乐翯定定地看着他,道:“我还听不懂这些话。不过,以后我会懂的。”
他爬下小几,坐到太渊和邢列缺的中间,稳稳地拿起筷子,挑起一个带着花边的饺子,大大地咬了一口,然后道:“翯儿吃饱饭,然后就乖乖睡觉。”
太渊夹起一个元宝样的饺子,食不知味地吃了一个。等乐翯吃饱后,他道:“明天晚上,爹爹便带你去见你的爹娘,好不好?”
乐翯睁大眼睛,问道:“可以吗?”
太渊笑道:“当然可以。就等明天晚上吧,白天里你爹娘是要进宫的。”
乐翯小心翼翼地点点头,道:“翯儿看一眼爹娘就出来。”
太渊摸摸他的脑门,道:“放心,爹爹可不会这么容易就吃醋生气。翯儿可以一直留在那里。你皇祖父那里,自有爹爹去说。”
乐翯摇摇头,笑道:“翯儿要和爹爹过年,过年后还要回宫陪皇祖父。以后爹娘可以进宫看翯儿呀,灵皇叔就一直住在宫里呢。”
等乐翯睡着后,邢列缺叹气:“饺子都凉透了。”
太渊道:“饿了?”
邢列缺道:“不饿。被翯儿哭得心肝乱颤,早饱了。”
太渊笑了一下,道:“我也不饿。”
邢列缺道:“这事对他来说,估计就是晴天霹雳。”他又问,“你真的带他去见二皇子?”
太渊道:“自然。”
邢列缺道:“你不怕……”
太渊抱起他,道:“翯儿本来就他们的孩子,父子相见,不过是一件最应该的事情。”
邢列缺两只前爪搭在他的肩上,道:“好吧,那我和你们一起去。”
时间转瞬,就到了第二天晚上。
这时,二皇子应该已经从宫中回了府里。
左清泉给乐翯穿戴停当,太渊抱起他,道:“今天初一,记得对爹爹和娘亲拜年。”
乐翯点头,紧张道:“翯儿会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