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大人,还请节哀。”法正不知如何劝慰黄忠,只好干巴巴的道。
黄忠嘶哑着嗓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让某如何能节哀。苍天啊!难道某做错了什么,竟夺走我儿,某做错了什么!”泪流不止,歇斯底里,状若癫狂。
刘循沉默着,也不知如何宽慰黄忠,黄叙年纪与自己相仿,这年纪也可说是老来得子。却让黄忠白发人送黑发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病逝在自己怀中,如何不痛苦。
“兄长的病,就没有可救之方?那医还循的良医···”刘循嘴张了张,却不着怎么说下去,若是真有救命之方,黄忠怎不会想尽一切办法寻找。
黄忠虎目紧闭:“张太守虽有活命之方给叙儿,然药方中的药,皆是名贵难寻,不待某找齐,叙儿···”
刘循突然跪下:“校尉大人对循有两次救命之恩,终我一生,亦不能报答大人恩情。兄长逝世,若是大人不嫌,循在兄长灵前,以大人为父,代兄长侍奉大人终老。”
黄忠忙要扶起刘循,刘循却甩开黄忠:“若是大人不愿,循便在此长跪不起。”有恩于刘循者,十倍报之,黄忠救命之恩大过一切,若是性命都不保,哪来的雄心野望。
黄忠僵持不过刘循,慌道:“这如何能行,伯杲你父尚在,怎能认我为父。”黄忠怎么会让刘循拜自己为父,不说身份地位,刘璋在世,就是不能应了。
“父亲大人生我,养我,大人却是救我,对循有再造之恩,如何不能让循以父礼相待!”
“这···某家不应!”黄忠是武将,并非文人,哪会说什么拒绝的,直言不应。
“义父不应,孩儿便兄长自裁于兄长面前,孩儿性命乃是义父的,这便还给义父。”刘循拔剑横在脖子上,大有黄忠再不答应就要横剑自刎之势。
法正见刘循态度坚决,劝道:“校尉大人失一子,却得一子,有何不妥的。”认黄忠为义父,刘晔虽然震惊刘循的决定,却是选择支持刘循。即便今日不能促成黄忠与刘循成父子,也能收黄忠之心。
黄忠望着倔强的刘循,似乎看见自己病恹恹的叙儿,也是这么倔强的和自己说:“父亲,孩儿不疼。”
“好,好,我应了,我应了。”
刘循大喜,丢下剑跪在黄忠身前:“义父!”
“伯杲,你是真心认皇大人为父,还是··”离开黄府之后,法正私下询问刘循,若是前者,刘循如此重私情,明主不能为,若是后者,那刘循就太可怕了。法正已将自己当成刘循的谋士,替刘循谋划,然而他也担心刘循性情···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刘循深意的看着法正,既然刘晔能问自己,便是真正臣服于自己了,说道:“欲成大事者,不记私情,然循却以为,情可为我所用,却不可为情所用。”
法正愣住,情为我所用,黄忠如此,那自己又是如何?仲达与子扬又是如何?伯杲,荀师帝王心术,恐怕也只有你,才真的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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