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公与司马徽本在襄阳城南学业堂,闻蔡邕过襄水,随即返鹿门山。且蔡邕在襄阳半月,不见司马徽来会故友,若说是不知,还说得过去,可蔡邕在襄阳闹得纷纷扬扬,怎会有不知的道理。司马徽硬是要让蔡邕去见自己,虽说此事无伤大雅,刘循等人却是咽不下这口气,蔡邕在荆襄出事,司马徽竟然不来探望,这是何道理。刘循昨日便让人替拜帖,今日拜谒水镜先生与庞德公,虽说是今日,却没说是何时,午夜前也算是今日。
法正恍然大悟,面露不悦,指点着刘循:“伯杲就会耍些小聪明,任性而为乎?仲达与伯杲年岁相仿我便不说,子扬你怎也任着他来?”刘晔苦笑一下,这事怎又和他有关。
刘循一愣,这怎是任性妄为了,虽说是小聪明,却也没有妨碍:“我也知此乃小道不足取也,然孝直也莫要忘了,我等亦算是颍川门人。”颍川门人,与司马徽的弟子,只会是对手,不可能是同伴。
法正面色严肃:“我何时忘了我乃是颍川门人,伯杲此言何意。伯杲莫要忘了,此行我等非是为蔡公声讨,而是代荀师会会庞德公与水镜先生!”
“我何时忘了,庞德公与司马徽皆是沽名钓誉之辈,我又何必要给他等这颜面。”刘循微怒,法正这是为何,与自己这般计较。
“此事与司马徽与庞德公颜面何干?伯杲莫忘了,若是我等不如鹿门学子,颜面尽失的会是我等,还有颍川书院之人。”法正双手撑在案几上,俯身靠近刘循。
“约期不至,已是失礼,在水镜门生前,我等已是逊了一筹。若是任伯杲你妄为,即便此行证得水镜门生不如颍川门人,我等失约之事,会让天下之人如何说荀师,弟子虽有才却不知礼?”
法正不待刘循做声,起身大声道:“船家,摆渡往鹿门山!”转身往出了船仓。
刘循恨恨的摔掉酒盅,掀案而起,往内走去。司马懿与刘晔相视无语,刘循与法正之间就冲突太过突然,二人还未回神,就都走了。
刘循不喜司马徽与庞德公,非常之不喜。曹操定鼎中原,雄踞河北,只待平定了荆襄与东吴,天下便可定。水镜门生却在此时出世,司马徽更是不知廉耻屡荐诸葛亮与庞统于刘备,称‘卧龙,凤雏,得一者可安天下。’郭嘉?荀彧?曹操虎步中原,颍川门生无人能及乃是虚假的?刘循不喜司马徽的自吹自擂,更不喜庞德公与司马徽为一己之私,而至天下于不顾,曹操统一天下已是大势所趋,却被毁于旦夕。而后天下三分,中原因内讧元气大伤,外族入侵,五胡乱华,汉族几近亡族灭种,若非冉闵‘杀胡令’汉家衣冢已断。
刘备二顾茅庐,请不出诸葛亮,郭嘉病逝柳城,诸葛献三分天下之策。其中深意,耐人寻味,司马徽若真是有这般高风亮节,心存汉室,如何不力挽狂澜,匡扶大汉社稷,而是扶助没落的宗室刘备?没有私心,没有野心,刘循绝不会信。诸葛无罪,水镜门生无罪,鹿门学子无错,庞德公与司马徽亦无错,天下熙熙冉冉,皆有所求,刘循不能怪罪司马徽、庞德公教授的弟子阻碍了天下大一统之势。
或许有一日,刘循也会因一己之私,搅乱天下,然而却不妨碍刘循不喜司马徽与庞德公二人。说是隐居鹿门,远离人烟之地,却是广授门人,隐居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
诸葛亮也好,庞统也罢,注定是刘循的对手,无他。颍川书院与鹿门学子之分,即便是日后又鹿门学子投身曹魏,也是在颍川士人逐渐淡出朝堂,司马懿鹰扬狼顾之时。
刘循等着,等着与司马徽与庞德公的见面,或许还能见到古往今来,智者的另一个称呼——诸葛亮!(小子跪求收藏,求推荐,小子这章写了好久,删删改改,咬咬牙还是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