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坐在上面看的嬉笑不止。
“怎么样?俞相公没看过这种舞!这可是咱们苏州迎春楼里新创的独门招牌曲目。”
俞仁看了看许海,见他正看的津津有味,便也没做评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节目俞仁虽然并不喜欢看,可是倒也并不像有些老夫子一般的厌恶。
这时一旁的平儿却发表意见了,“这哪里是什么舞嘛!不过就是找个借口脱给男人看的而已。这样的女人,只要掏银子,想让她干嘛不行!真真的不要脸到了家,有什么好看的。”
黄元吉见平儿居然发起议论来,不由的说了一句,“老爷们看戏谈天,你一个丫环乱插什么嘴。”
平儿回道,“我原也不想插嘴,只是你们看这些不要脸的歌舞,却非把我家相公也拉上,好看的小说:!害的我也要跟着,看这些女人丢人。”
黄元吉见平儿虽然泼辣,容貌却很清丽,又见俞仁侍她似乎并不像是普通的丫环,也便不再说她。在黄元吉想来,这丫头十之**是俞仁的侍妾,不然哪个丫环敢在主人面前如此嚣张。而这种丫环陪侍的事情,在大明这个时代,那也是常见的。
“好!你说的对。那咱们就不看这些低俗的歌舞了。换一个清雅些的,总可以了!”黄元吉说完,一拍手,这些半露着的歌女便都退了下去。然后他又叫来一旁服侍的一个丫头,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不一会儿,又上来一个女人。
这女人十七八岁模样,只是头上却已盘起了发结,说明她已嫁为人妇。就见她淡施薄粉,艳而不俗,身着一件粉红色的长裙,脖子上挂着一串银白珍珠链。虽然衣饰简单却不落俗套,手里抱着一把琵琶。
这女人走上台向众人盈盈一拜,便静静的坐的旁边的一张凳子上,不再说话。
几个男人看到这个女人,那眼睛都发起亮来,尤其是许海。他自从这个女人上了台,便一心落在了她的身上,甚至都忘了这是哪儿了。
俞仁也感觉眼中一亮。这个女人实在不俗,不过他也只是以欣赏的眼光看,就好像看到一件上佳的陶瓷,但她却是属于别人的,他也并无据为己有的心思,仅仅限于看看而已。
“这是我本家的一个妹子,名叫素琴,只因从小学得一手好琵琶,便有些心高气傲起来,总想嫁个英雄豪杰。可是她命不好,偏偏后来嫁了个没用的男人,不久男人又死了。因她父亲死的早,又无兄弟,我便把她接来与我们一起同住。她的琵琶连熊大人也赞过好的,还认她做了干女儿。
听说我要宴请俞相公与许当家,她便非要赶来看看。平儿姑娘要看雅戏,我这儿又没准备,就只好让她上了。”
黄元吉介绍完,便向黄素琴道,“你平常总说这天下真正能让你佩服的英雄没几人,眼前这两位那可是都是真正称的上英雄的人物了。俞相公前次在杭州城里,宝剑出鞘,小试牛刀便斗败了铁岭李家的少公子和他身边的一众高手,这你是知道的。
这一位许当家,那也是带领数千兄弟的人,前不久在南沙岛上,他还让熊大人手下的几位千总大大的吃了一次亏,可以说是有着淮阴之才的人物。
你今天可以看到他们,也算是你的造化了。就将你最拿手的曲子,弹来大家听听!”
黄素琴抱着琵琶向前走了几步,她先向俞仁施了一礼,俞仁笑着说了一句,“世妹请起。”
黄素琴便又走到许海面前向他施礼。许海忙伸出他的大手,双手将她扶起来。好像生怕她摔倒一般。
黄素琴凤眼轻挑,扫了许海一眼,便又退到原处,然后慢慢坐下弹起琵琶来。她的琵琶果然弹的很好,虽然俞仁对音乐是完全的门外汉,但是也可以听出她弹的曲子很不一般。
一曲“昭君出塞”弹完,众人都听的有些痴了。黄素琴自己也似乎深深的陷入了那种气氛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她慢慢抱起琵琶,重又上来向俞仁和许海施礼。
俞仁见黄素琴上前施礼,便站起身来,却见她扫了一眼自己身后,脸上露出一丝浅笑。俞仁不由的也回过头去。原来平儿不知何时已走到自己的身后,几乎是紧贴着自己,还一脸戒备的看着黄素琴,就好像俞仁是她手里的一个心爱之物,黄素琴要来抢夺一般。
俞仁看到平儿这个样子,也忍不住笑起来。“平儿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