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在张辽清秀的脸庞上,张辽只是微笑的看着风吕天,轻轻开口:“主公这么着急要走,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事?若是这样,那在下便先走一步了。”
风吕天见张辽缓缓后退,一副要走的样子,不免大感头疼,摆了摆手说:“不必了,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们上马车详谈吧,待会儿我让马车夫送你回去。”
其实风吕天心中暗暗有些愧疚,刚才自己让张辽在门口等了那么久,自己一出门就把别人忘了,换做是谁也不会甘心的吧。
张辽见风吕天这样说,也不好再使什么脾气,便略一抱拳,说:“承蒙主公厚爱,在下感激不尽。”
风吕天只是点了点头,便昂首阔步的上了马车,张辽见状,也随着风吕天的脚步上了马车,只听得车夫一声吆喝“驾”,车轮便卷起滚滚烟尘向远方驶去。
而在议政厅内,陈宫在被拍碎的桌子旁边踱来踱去,眉头紧皱,似乎在等什么人,正当此时,一团黑影凭空从门口飞入,蒙蒙的黑雾包裹着来者,似乎就是从夜空中脱出一般,陈宫这才眉头一松,急切地走上前去,问道:“高顺,事情办得如何?”
那蒙蒙黑雾渐渐消散,露出了来者的脸庞,一头爽利的短发,却戴着一个漆黑的面具,让人看不清此人的面孔,只能看到在眼睛处的两个空洞散发出淡淡的红光,而一身银甲也换成了黑衣,让其在黑夜之中更加模糊不清,似乎,他就会突然出现在你身边。
那阴森的声音也融入了夜空:“陈宫大人,我未发现王密使有何异样。”
陈宫听后更加惊异不定,看着手上闪光的玉片,沉吟道:“你可知我为何用此玉片唤你?”
“陈宫大人心思缜密,并非在下可以琢磨的。”低沉嘶哑的声音穿透了那厚重的面具,回荡在这大厅之中。
“袁术此次派人有些奇怪,只要是听过吕布大人的威名的人,怎么敢于将军如此说话?而这王密使看似被将军的手段吓怕了,可我依然发现他的双目神采并未消散,此人不畏生死,冒死来试探大人,实在不简单!”陈宫敲打着手中的玉片,若有所思的说。
高顺侧过身去,看着大厅中央的一片狼藉,那泛着红光的双目似乎有些迟疑,用手细细摸去,一点点的木屑从他的手中被风吹去,划出一道弧线。
“这并非将军的全力一击,甚至连十分之一也不到,看来主公也并未真的动怒,只是吓吓那王密使罢了。”高顺把玩着手中的木屑,缓缓说道。
陈宫听闻后,几步向前走去,靠近了高顺,借着月光悄悄的说道:“你有没有发觉吕布大人最近的心思缜密了不少?”
高顺听后,只是稍微顿了一下,显然有些不太想谈论这些,过了半晌,才说道:“主公的性格如何,大人您应该知道,若在背后这样谈论主公的事,只怕大人会自身难保啊。”
说着,高顺一步步的向门外退去,浓浓的黑雾再次由脚而生,逐渐包裹住了他的全身,缓缓地向门外飘去,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融入这夜色之中,仿佛就是这夜空发出的低呜。
“还望大人不要过多的干预主公的事,好自为之。”
陈宫急忙迈出了门口,只见这夜空之中只有一轮明月与几颗稀疏的星星,连个人影都未见到,只余下风在身边猎猎作响,鼓起了陈宫那宽大的袖袍,月光映着陈宫的脸庞,却只能见到那平淡的面容之下,似乎隐藏着什么。
月已中天,一阵风吹起了路边的落叶,叶片飘舞,似乎想舞出生命中最后的华章,可是又一阵风呼啸而来,紧接着一个车轮狠狠地碾过,伴随而来的还有滚滚的烟尘。
一辆马车迎着月光驰向那个彼岸……
“我之前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主公你们谈得应该还算融洽吧?”
“恩,不算很好,但也算顺利了,那动静应该是什么野猫野狗发出的声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