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孤星见冯秋道来问,不敢怠慢刚要说话,忽然想起自己已经被恩师逐出师门,现在其实已经算不上是紫阳观中之人了。
冯秋道见他犹豫,略有不喜皱眉道:“少侠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此时不说也罢。”
风孤星连忙道:“冯门主误会了,并非在下有意隐瞒,实在是唉……实话说了也罢,晚辈前些时日才被师父逐出了师门,现在已经算不上紫阳观门徒了。”
冯秋道先前看他和那玄罗神教的龙众龙灭交手,已知道面前的少年身手不凡,还想着不知是九阳观那位道长的高徒,如今问出来这么个答案,面前这少年竟然是个紫阳观的弃徒。
不由好奇道:“不知少侠师承何人,因为何事被师长逐出师门。”
风孤星道:“在下姓风名孤星,师承天心道人应斜阳,因为前些时日剿灭黑风寨的一些琐事,被恩师误会逐出门墙。”
冯秋道倒是在江湖上听闻过这一节,刚开口问道:“风少侠,老朽亦在江湖上听闻过一些谣传,说是你私交匪类有辱门风,不过竟日看到少侠这般人品,才知道那些传言绝不可信……”
冯秋道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冷玉春突然上前抓住风孤星的胳膊,惊叫道:“你说你叫什么?”
风孤星被冷玉春弄了个没头没脑,不明所以道:“在下风孤星,原本师承紫阳观观主天心道人……”
还没等风孤星说完,冷玉春忽然打断道:“你可是你师父应斜阳,二十四年前在九阳山下树林中捡到的?”
风孤星奇道:“在下确实本是一名弃婴,二十多年前被恩师从九阳山下捡到,抚养成人,不知道冷前辈是如何知晓的。”
冷玉春激动的浑身发抖道:“你师父捡到你时,是不是还在襁褓之中发现了一个字条,上面写着风孤星这三个字。”
风孤星惊道:“前辈是如何知晓的,恩师曾经说过我虽然是一名弃婴,但是这名字却是父母所取。”
冷玉春突然拉着风孤星来到冯秋道的面前。
冯秋道方才在一旁听到师弟和风孤星的对话,心中已然猜到了几分,但是这件事太过离奇,实在是不敢相信。
看着冷玉春拉着风孤星走到近前,颤抖着伸出手来去掀风孤星左臂的衣袖。
风孤星亦抽身避开。
冯秋道见风孤星闪躲双手张开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颤抖道:“风少侠,你左臂关节处是否有一处圆形胎记。”
风孤星见面前这老者连自己这等隐秘之事都知晓,不由的愣在了当场。
冯秋道看他神色,已知自己所料不差,老泪纵横道:“我的儿啊,爹找你找的好苦啊。”
风孤星被冯秋道这声“儿子”喊得吓了一跳。
冷玉春愧疚道:“孤星啊,你本是我师兄冯秋道的儿子,当年我们师兄弟不和,我为了打击你爹,一时糊涂把你偷了去,送到了九阳山下,让你和你爹近在咫尺,却永远不得相认,当年便是我在你的襁褓中留下了风孤星三个字,就是怕日后找不到你。”
原来当年一刀门一连出了两位英杰,一位便是冯秋道,另一位便是他的师弟冷玉春,冷玉春无论天资武功都出类拔萃,只是生不逢时。
冯秋道天资绝顶,无论冷玉春如何的努力上进,都及不上自己的这位师兄。
随后两人的师父更是把掌门之位悄悄传给了冯秋道,冷玉春知道后心中更是不忿,终于有一次和冯秋道言语失和,一时糊涂起了歹心。
谋划数日,趁着师兄冯秋道每日练功之际,把尚未满岁的风孤星偷下了黄泉山,送到了黄泉山不远的九阳山紫阳观前。
本来冷玉春想着的事,师兄冯秋道发现儿子不见了,心境必然波动,武功一定难以精进,到时候自己功力超越了师兄冯秋道,夺得了门主之位,再将风孤星的下落告知给冯秋道知晓。
并且他当日曾亲眼瞧见风孤星被紫阳观中之人捡走,料想着有紫阳观的人照料,风孤星长大了也必定能够成才。
但是冷玉春却是没有料到师兄冯秋道心智如此的坚定,痛失幼子之后非但武功没有退步,反而借助这股悲痛刀法更有精进。
反而是冷玉春自己,随后的二十年中,没日没夜的遭受良心的谴责,经常被噩梦惊醒,武功的进展大不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