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是一惊,蚀龙更是怒上心头,但在他眼中,家人、妻儿显然要比那雷灵珠重要许多,曾经,自己认为只有无上修为才最为重
要,年轻之时,好胜之心极盛,容不得旁人说一星半点的闲言碎语,因此难免忽略了家人,至妻离子散的境地,也是咎由自取,在雪貂心
中,他不是一个好丈夫,在儿女心中亦非一个称职的父亲,多年来,纵使自己的修为已然无可匹敌,纵是连血煞也对他敬畏三分,这一直
是他所追求的,但,这真的是他要的吗,抛妻弃子,只为修行,只为无敌?
赛罗、血煞面露难色,这雷灵珠乃是天下间修行之人梦寐以求的宝物,但若交到此等心术不正之人手里,那定会给天下苍生带来无穷
无尽的灾难,蚀龙心中岂能不知,但,为了妻儿,也是顾不得那么多了。也应承了玄虎的条件,“神龙,还请三思!”
血煞情急力劝,他
自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雷灵珠的威力及用处,这才苦苦相劝,但,蚀龙已决意这么做,自是没有理会血煞的话。赛罗见蚀龙心意已决,
知道多说无益,自从怀中取出雷灵珠交到了玄虎的手里,玄虎依言,放了雪貂母子,让一行人平安出了水寒宫。
雪已清醒过来,玄虎那一掌似乎并没有伤及要害,见此赛罗、血煞都是舒了一口气,只是,雪面容已然憔悴不堪、血色全无,犹如那
枯枝落叶般没了生气,赛罗心下着急,却又无一点办法。故很是自责。雪心中倒是坦然,与一行人有说有笑,丝毫没有在意这些。
该来的
始终都会来,又何必徒增烦恼,只是雪此刻与自己并肩而行,似有些不自在,于是便往婉儿那边离得近了些,赛罗不解,自己又非血煞,
雪何须如此拘谨?婉儿见赛罗这般模样,笑说:“师兄,女孩子家的心事怎能让你听了去?”赛罗哑然,无奈笑了笑,也没有再多言。血
煞瞥了婉儿一眼,轻哼一声,加快了脚步,走在了众人前面,婉儿轻笑,也没有追上去,她可不想与这闷葫芦呆在一块,整天摆着个苦瓜
脸,无趣至极。
蚀龙与雪貂一路之上始终没有言语气氛不免有些生冷,赛罗见此只得轻叹,却也帮不上什么忙。
倒是雪貂的孩子,一点都顾不得这些,在雪地中追逐嬉戏,玩得是不亦乐乎,不知是何原因,这四个小家伙与雪甚是亲近,不停地在
雪脚边蹦蹦跳跳,时不时拽拽雪的裙角,逗得婉儿笑声连连,还真是可爱。雪也并不在意,任由它们在脚边嬉戏玩闹,见雪并无拒绝之意
,小家伙们似乎更大胆了竟是跃上了雪的肩头。雪只是转头瞧了瞧,小家伙也正看着她,眨了眨眼眸,低声叫唤着,细听,却是像极了撒
娇,雪略显无奈,笑了笑,也就任由它呆在自己肩头了。
想是自己这身衣衫与雪貂的如出一辙,这才会与自己这般亲昵的吧?
赛罗看了看雪,见她也正望向自己,淡淡的笑着,不同的却是眼中多了些许温柔,自己晕厥之时多亏他在旁照料,虽忆不起他是谁
,但,心中却也不那么讨厌他了。反而有些感激。只是,雪心中,一直有着另一个人的背影,虽说与眼前这男子颇为相似,但却隐隐觉得
那才是自己心系之人,赛罗神情淡漠,渐渐的,笑容隐去,移开了视线,他多想告诉她,心里的那个背影正是自己。
但,时过境迁,话到
嘴边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如若时光能够倒流,他定会选择一刻不离的守在雪身边,若是那样,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
师兄这人处处为他人着想,却从不为自己考虑,是个有再大苦楚也不会说出口的人,自己一个人扛着,无论怎样,都不会轻易倾吐心
事,若是有一个人能真正了解他,定是雪了,即便如她一般自小与师兄一起长大,也最是亲近,但也看不透师兄心中在想些什么。总是叫
人看不透,在自己的印象中师兄不喜多话,即便对着自己。也只有寥寥数语罢了。
想到此处来了兴致,言道:“师兄~”赛罗这才恍然惊
醒,道::“怎么?”看着婉儿笑吟吟的表情,赛罗已猜着了七八分,无奈,这丫头心中又打得什么如意算盘?婉儿笑道:“师兄,你是
不是喜欢这位姐姐?”此话一出,登时让赛罗哑然,一时僵在了原地,不知如何自处了。半晌说不出一句话。竟是不敢去看雪,却也并不
否认婉儿说的,默然。婉儿冰雪聪明,一猜便知自己的心事,也只得默认了,即便自己不说,婉儿也是知道的,又何须多言呢?
雪也是笑了,道:“婉儿姑娘又在取笑我了。”说罢,却是笑了,面色坦然。婉儿见此便没有再说下去,众人说说笑笑,也甚是欢喜
,但有一个人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只是自顾自的走着,是不是撇过脸向身后看去,目光却是落在了雪身上,面上闪过一丝宽慰之色,忽的,
移开了视线。赛罗心中想起一事,犹豫几许终还是问道:“神龙,尚有一事请教。”
蚀龙转过头,面露惊讶之色,无极宗已算得上是名门
大派,还有何事不明的,不过看赛罗这般着急,定是为了那魔界少主失忆之事,于是道:“据传神界,天池之水乃世间至纯之水,或许,
有办法能治这病症。”赛罗欢喜不已,心中自是激动,多日来,日日为这事愁眉不展,现下终是看到了一丝曙光,心中怎能不喜?便是刀
山火海,也是要去试一试的。雪大惑不解,便问:“好好的,去神界做什么?”
赛罗这才惊觉雪不知道此事,一时半会却又不知如何向她
解释,只得道婉儿从不曾去过神界,此番正是要带她去看一看的。婉儿自是一愣,不曾想师兄竟拿自己做挡箭牌,心中未免有些不快,却
也点头附和,赛罗这才放下心来,不然还真不知怎么解释。
血煞忽然停下脚步,婉儿一个踉跄差点撞到他身上,“喂,停下来也不说一声!”心中恼怒不已,这人当真我行我素,一点都不顾旁
人。若是换了别人,定是要好好数落他一番了。
但,眼前的这个人无论你怎么做,他都不放在心上,也只能自认倒霉,果不其然,血煞对
于自己的不满竟不置可否,甚至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仿佛全当自己不存在似的。婉儿气急,这人,当真是块木头,打不得骂不得,无计
可施,赛罗沉声道:“何事?”雪亦不解,一时间,众人都看着血煞,连在雪肩头的小雪貂此时也停止了玩闹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颇
为好奇,血煞轻哼一声,不为所动。
肃声道:“本座不会随你们一同前往神界。”面色阴沉,极是难看,众人更是不解,不明白血煞因何
会突然如此,赛罗心中自是明白的,自古以来神、魔两界互不相犯、各自为阵。若是被神族发现血煞私闯神界,后果不问可知。当然,凭
血煞的武艺又怎会将神界放在眼里,只是不想挑起神魔两界的争端罢了,因此才会如此生气。无奈,雪亦要上神界,况且自己也十分清楚
天池之水是少主仅存的一丝希望,虽不愿,但也非去不可。四大圣兽之血已得其二,四人便返回了魔界,通过神魔之井到达神界,赛罗、血煞都曾去过魔界,血煞更是魔界大将军,自然无异议
,只是婉儿似乎对踏足血煞的领地有些不情愿,赛罗自是理解的,婉儿自小在无极宗中长大,听惯了魔界中人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奸邪之
徒。自然有些厌恶,也并不责怪。血煞只是扔下一句:“随你!”便没有再多言,婉儿急了,都到这里了。岂能回头,这不是她的作风,
况且,纵是有什么危险,凭她的道行修为,何惧之有?便也与众人一同踏进了魔界。
雪倒是坦然,丝毫没有畏惧之色,想也是,身为魔界少主,魔界之中何人敢不敬,不过此时雪面对旁人仰慕的目光到变得有些不自在
起来,她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每个人看到她都是恭恭敬敬的,甚至有些惧怕。莫不是自己是妖魔鬼怪不成?正想着路人突然一齐跪伏在
地,向血煞与自己施礼道:“参见少主、将军!”雪大惊失色,被这场面惊呆了。
僵在原地,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了。赛罗无奈笑了
笑,也不言语。婉儿笑道:“雪姐姐,你让他们起来吧。”雪这才如梦初醒,道:“大家不必如此,都起来吧。”只怕若是雪不发话,那
些人要跪在这一整天了。雪看看血煞,又看了看婉儿,一脸的迷茫,道:“我真是魔界少主?”婉儿只是抿唇微笑,并不答话,血煞只道
:“是的,少主。”雪愣神,似乎不敢相信,但若不是实情,方才的一幕又作何解释?
赛罗见此,只是微笑,道:“速去神魔之井吧,到了神界,再做打算。”四人同意便也前往神魔之井,雪心中一直想不明白,自己
怎会是魔界少主呢?不觉转头瞧了瞧一旁的血煞,自嘲,血煞生的英气逼人,又不失严肃庄重,如此这般的人才称得上是魔界少主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