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仍是面色不改只是目光向那漆黑阴森的崖底掠过,有一丝若隐若现的怒火在他眸中疾掠而过,虽只是一瞥却充满着凛冽无匹的杀意,婉儿显然也被这异样的怒吼震慑住了也将目光向崖底望去。血煞就像是踩着云朵在空中行走一般,甚至把身下的飞鸟当成了踏板,仿佛像是一级级登上阶梯似的,越窜越高。就像是一颗熊熊燃烧着的流星似的,硕大的身影现在看上去也和萤火没什么差别了。
原本是想一直这样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不周山的最高峰,不过看来认为能一路通行无阻的自己还是有些太天真了--要问为什么的话,现在在血煞俯瞰着的地面上,接二连三的冒出了黑色的雾气,看上去就像是被涂黑了的云朵似的。而且更让人感到不舒服的是,那些东西好像是从地面里长出来的一般。
那像是流水一般闪闪发亮的雾气,渐渐形成了一个个漩涡,逆时针如闪电般旋转起来,在那漩涡中心、周围卷起暴风般的气流,将周围的树木、沙石轻而易举地甩上高空,形成一股股剧烈的,似排山倒海一般的暴风,那巨大的,简直是要把身体整个撕裂的力量,让血煞也不住一惊。
刚才看到的那遍地,像是开花结果般的死尸、碎肉,眨眼间变成了一幕幕血雾,将原本漆黑的风暴,染得血红。那摸样就像是完全渗透进去一样。有点儿像是蚊虫吸血的感觉,总之让人毛骨悚然。忽然那一个个漩涡风暴带着足以媲美闪电的速度骤然拔高--“嗌?!”碧莲抢先发出了尖锐的悲鸣,因为那怎么看都是冲着血煞来的。对鬼界的管理者来说,血煞他们就是不速之客,还是不请自来的那种。
很显然看起来并不受欢迎,连招待礼数都那么粗鲁。“抓稳了!”他话音刚落,碧莲不顾一切整个撞进了血煞怀里,像个球一样。她那已经不能称为抓了,而是四肢并用,整个人勒紧了血煞,而且还是以那种能把人勒死的力道。“喂喂喂,我是叫你抓住我,不是勒死我啊!笨蛋!”“对不起!对不起!”碧莲一边连珠炮似的道歉,可手上的力道反而是月勒越紧。带着“打死我也不松手”似的表情在瑟瑟发抖。
血煞叹了口气,虽然这个微妙的体位有些让人感到害羞,他很想说一句:“别这么贴着我!”来抗议,但就算说了,估计也没用,不,准确的说,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虽然碧莲勒得他几乎快要气绝了,但血煞还是一个加速,以星星眨眼般的速度钻入了更高、更深的苍穹中。身影渐渐被云雾所吞噬,变得朦胧起来。就在血煞刚离开刚才停留的地点,身后就响起了一阵连锁似的爆炸声。
那些漩涡风暴,像只只野兽一般互相撕咬在一起,接着像是接二连三绽开的花朵一般炸裂,在半空中迸发出红莲之炎。那看起来就像是“被串在一条线上的红宝石”一般的红莲爆炎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将整片天空染得血红。对,那看上去就好像天空在哭泣一样。“好险好险,如果刚才再在那里多留一刻,我们都得变成焦炭了!”婉儿舒了口气说道,“嗯。”血煞很是平静的点点头,脸上似乎并没有多少劫后余生的表情。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总该表现得高兴一点儿,可他那人偶般的脸上,甚至找不到一丝笑容。再看看怀中的碧莲,已经变成了像是“僵死的虫子”一般的表情,简单来说就是吓得晕过去了,若不是血煞抱着,很有可能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我说你啊,振作一点儿行不行?”他看着碧莲那煞白的脸色,以及耷拉着的脑袋,无可奈何似的说道。并不是不满,而是对她这种“出乎意料”的胆小佩服到了五体投地的程度。“可能连老鼠,都比这家伙经吓。”血煞不由得在心底下了这么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
“这是个胆小怕事的家伙!”婉儿投来一个类似斥责的表情,虽然没有直接指出来,但是那无可奈何又不屑一顾的表情就连再笨的人也能猜到她想说什么。血煞开始轻拍起碧莲那圆润得像颗球似的脸蛋--原本该采取更温和些的方式,但是对血煞来说,所谓的“温和”在他眼里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相比之下他更喜欢简单粗暴。碧莲的脸就像是个“弹性十足的海绵”一样被反复拍来拍去。令人意外的是触感相当柔软,就像是“嚼软糖”一样的感觉。“痛......痛痛痛!”
碧莲终于一边哀嚎着一边捧着自己的脸颊醒过来了,“啊,你总算醒了,感觉怎么样?”血煞带着明摆着是装傻似的语气问道。说实话她现在很想把这爱胡说八道的家伙揍一顿--要问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现在自己的一双脸颊肿得就像是两个特大号的馒头一样。或者说是“挂着两个太阳”这样的感觉。总之是像火烧一样疼啊。
碧莲咬牙切齿道:“再也不理你你了!”接着把肿得像是铜锤一样的连撇向一边。说实话,碧莲现在的这张脸已经肿得可以用来做将棋棋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