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彼此彼此。”不知怎的,看见这个女人气得怒火中烧、语无伦次的模样,使得他心里莫名的有种胜利的感觉,要说的话,就像是“蹴鞠比赛中被对手扳平后,又踢入绝杀球”这样的感觉。
“什么彼此彼此啊,你这家伙,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应该向我道歉吗?!”只见她一边气呼呼的揉着被结结实实像是“摔碎”了的脑壳;一边摇摇晃晃的走进来,而且还不停的半带着哭腔咒骂着。显然对血煞的怒火已经到了临界点,也就是说如果他再多说一句的话,那么,那犹如狂风暴雨一般的唯的怒火,眨眼间就可以把他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可以再要一杯吗?这个?泡的很好喝。”就在两人彼此间的目光,仿佛都能擦出闪电火花似的瞬间,一个相当平缓的不紧不慢的声音钻进了两人的耳朵,而且还在十分微妙的时机插进了两人中间。顿时让两人的满腔怒火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呃......”两人不约而同,并且十分默契的发出了困惑不已的音节,都张口结舌的看着埃蕾贝尔。
要说他们俩为什么是这种反应的话——那是因为直到刚才,他们完全把一起在这个屋子里的第三个人,也就是埃蕾贝尔忘了,准确的说是完全抛在脑后了。“虽然我不想这么想,但是你们俩,是不是完全把我忘了呢?”第一次,埃蕾贝尔的声音里搀杂着少许失落,并且一双碧玉色的明眸直勾勾地盯着血煞。显然这话并不是针对唯说的,而是仅仅对血煞一个人说的。
而且就算埃蕾贝尔表面上还是没有一丝情感起伏,甚至连说话的音调都和平常一模一样没有变化,但是还是能听出来些许责怪的抱怨口吻。“你在啊,埃蕾贝尔。”血煞呆了半晌后,他终于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出了一句话。“我一直都在哦,只不过没有出声而已,因为你们好像玩得很开心的样子。”她若无其事般的继续以虚无缥缈似的口吻说道。“对不起,完全把你忘了!”
血煞双手合十,夹杂着复杂的神色道了歉。但是,虽说把她完全忘了,是自己的不对。但是,这家伙的存在感也太低了吧!简直和空气没什么两样。
之后,只见埃蕾贝尔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自己的道歉似的,自语着得出了一个听上去在各种方面都相当正确却又意外的令人相当沮丧的结论——“没什么,你不需要道歉,是一直没有出声的我不好......”
她说到这里忽然像是所有声音都凭空消失似的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又自言自语似的补充了一句:“虽然我很生气......”话音刚落,血煞眨眼间整个人僵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连最基本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了。
因为,她此时是以相当平静的表情说出这句话的,准确的说,是用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生气的表情和语气说出“我很生气”这句话。
“如果生气的话,至少给我表现出一点儿生气的样子啊!”紧接着便听到血煞那不知如何是好的咆哮似的抱怨,因为不知道如何是好,所以他只能将心里的不满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会被我们忽略啊!”
他百般无奈的指摘到,带着懊恼不已的表情重重地坐回了沙发上,“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啊。”她说这话时头顶上竖着的银丝也上下晃动起来,看上去就像在点头一样。
虽然说她每次情绪激动的时候都会这样,不过由于无论是喜是怒都不会表现在脸上,因此要判断埃蕾贝尔现在是什么心情简直就和对牛弹琴差不多。
“呃,总之我再给你泡一杯红茶就好了吧?”这时唯带着哭笑不得的表情插话进来,虽然也很想说点儿什么,不过她感觉自己现在完全已经处于“对埃蕾贝尔空气一般的存在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一种既微妙又暧昧的状态。
于是在听到她肯定的回答以及道谢后,以旋风般的速度闪电似的拿起了放在埃蕾贝尔面前的空杯,然后,再次以旋风般的速度,逃也似的奔向了厨房。
就在这时,凭空的一阵震耳欲聋般的爆裂声响彻整片天空,在三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整个世界就仿佛天旋地转一般陷入了黑暗中。
接着一切的景物都像是在一瞬间消失了一般,最后飘入耳畔的只有一阵像是电闪雷鸣似的声音,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失去意识前,也没有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