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痛啊,痒死我了……”那一团黑色扭动着,惨叫着,像一个黑色的变形组块,一会变大,一会变小,颓然倒下去了。
南宫司马看着那团黑黑的蠕动着的黑色,心中禁不住不忍,死就死了吧,虽然是敌人,可死得这么惨,好像有点不人道……
吃兔兔还在树上趴着,四下看着,确保没有别的哥布林藏在附近什么地方。其实还有一重要原因,丛林蜂正在下面四散飞舞,下来怕被蛰。
红色青春快速地飞奔到了南宫司马这边,才喘起气来。没有人比她更能体会得到空中抓人这么难的动作到底有多难。
“啊,好多了……”
南宫司马听见声音,一转身看到了脸色明显好起来的哥布林妈妈,她脸上和肩膀上的肿块已经奇迹般地消除了。
小哥布林也看着妈妈,眼中露出笑意来。
红色青春四下找了找,再添加了些枯草枯叶放到南宫司马那会横排阻碍蚂蚁的火线上面,让火和烟烧得更旺盛了些。
“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割开藤条了?蜂巢已经被打掉了呀!”南宫司马说。
红色青春看了看,说:“可以了。”
“不行,别动!”吃兔兔猛然喊了一声,看了看树底下的丛林蜂们正在折磨哥布林弓手,迅速滑下了树来。
三两步窜到了南宫司马身边,看了看他们,吃兔兔说:“靠后一点,靠后一点。”
南宫司马和红色青春不明所以地往后挪了挪,不知道吃兔兔要干嘛。
吃兔兔忽然一笑,抽出了匕首猛然蹲下来匕首顶住了小哥布林的脖子,眼睛却看着哥布林妈妈:“说!谁派你们来的!故意布这个陷阱什么目的!说!”
“别伤害孩子!我的孩子!别伤害她……”
哥布林妈妈失声痛哭起来,扭动着身子,可是她所有的努力只能让捆着她的藤条更紧,让她自己更受伤。
自己和女儿,所有的母亲都会选择后者!
“你干什么?你疯啦!”南宫司马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松开她!”
红色青春拦住了想要冲过去的南宫司马,对他摇了摇头。
南宫司马不可思议地看了看红色青春,再看看吃兔兔,目光落在哥布林妈妈痛苦的眼神上。
“说!不说我就割破她的脸蛋!”吃兔兔嘶吼着,匕首锋利的刃压在小哥布林稚嫩的脸蛋上,压出一条痕。
小哥布林憋着嘴,眼眶里的泪花忽然化作眼泪流了出来,但是眼睛一刻也不离地看着吃兔兔,一点哭声也没有。
吃兔兔偏着头,却从来不看小哥布林的眼睛,“说!”
“我们真的是无辜的!我们是因为它们仇恨我们,将我们绑在这里自生自灭的,根本不是什么陷阱……”
“求求你,放了孩子吧!她还那么小!你杀了我吧,求求你们将孩子带离这里,带到一个没有仇恨的地方……杀了我吧,拿我的命来换!求求你……”
它哀怜的眼神从吃兔兔的脸上转到红色青春的脸上,再看着南宫司马,又转回到吃兔兔的脸上,看着他的眼睛。
它的声音嘶哑,它的泪洗刷地落满灰尘充满疲惫的脸上两行亮亮的痕印,它因扭动而被藤条勒出血迹的手腕扭动着。
“你说谎!”吃兔兔声音嘶哑嘶吼着,“你撒谎!为什么它们将你们两个绑在这里,而不是绑别人在这里!说!”
小哥布林的泪滑下来,落在压在脸上的吃兔兔的匕首上,顺着匕首滑下去,弄湿了吃兔兔握匕首的手指。
“求求你们……”她整个身子都软下来,她要跪下去,但是藤条勒着她,她只能将所有体重放在藤条上,使劲压下去,压下去,直到双腿跪下来。
“求求你们……我们也是被遗弃的放逐者,不是你们的敌人……”
“够啦!”南宫司马几乎看不下去。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对于他这个从小没有爹娘的人来说,什么是亲情,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就像他第一次见到慈祥的刘奶奶那样关切的眼神时,他就在想,这一定是一个天使,是上帝派来补偿人间对我的冷淡的吧。
从那以后,他的生活有了质的变化。因为有亲情在。
“卧槽!他妈演坏人太难了!”吃兔兔愤愤地坐倒在地,喘着气,额头上的汗唰流了下来。
哥布林妈妈也愣了,诧异地看着吃兔兔。
南宫司马愣了。张大了嘴不解地看着他们。
红色青春解释道:“我们一路走来,处处是洛齐思设置的陷阱,不排除这个也是,因为此吃兔兔演了这出戏,想试探一下它们的真假……无奈为之,希望你们见谅。”
红色青春说到后半句的时候,转向哥布林妈妈,向它们微微鞠了个躬。
她一解释南宫司马就明白了,原来是演坏人恐吓逼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