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正月十五,年就算过完了,一切恢复平静。一些单位要开收心会,从明天开始起要正正规规上班了。学生们也要准备开学。
有人追求生活的丰富多彩,有人却追求平静。张秋生就追求后一种,照他同学的话说,就是死懒。
死懒就死懒吧,张秋生对这样的指责无所谓。李秋兰也死懒,只是她的死懒不那么引人注意。就像当初,张秋然像弟弟一样喜欢晒太阳,而她晒太阳却不引人注意。
修为都已经到了顶,在修真之路上已经没了什么追求。家里财产足够一辈子花不完,也失去了赚钱的劲头。剩下的,也只有死懒了。
因为死懒,安然酒庄至今没一个客人上门。他们也不着急。又不是鲜货,卖不掉就烂。酒嘛,卖不掉就放那儿,存放的时间越长越好。仅仅是白酒赚头就已经很大了,足够维持开支,还有丰厚的赢利。
下个月新茶上市,就要忙了。有十个鬼做职工,再忙也不会太累。厂房已建好,设备也已安装调试完毕,连库房都已建好。茶叶属于季节性生产,忙不了多长时间。
不过安然酒庄终于迎来第一批客人。时间正月十七,人物刘萍与赵如风、荆长庚、李小曼、谢丽珠。
他们这些人在欧洲捞钱捞疯了。赵如风是走金桥投胎的人,运气好到逆天。无论期市、股市、汇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说丁少明,连乔闻华这个美国佬都目瞪口呆。
原先的计划是小步快跑。到了后来,就不知不觉地变成大步飞跑、狂跑。
赵如风还是比较理性的。到了中国正月初十,做完最后一单,就决定洗手不干。他对同伙们说,运气不能用尽,否则可能会前功尽弃,那时哭就晚了。
交割完毕,清算了一下,约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各人口袋鼓鼓地在欧洲玩了几天,然后打马回朝。
赵如风、荆长庚与刘萍都是单位一把手,再不回国上班就太不像话了。梁司剑是初八就回了国,他没赵如风这些人胆大敢胡来。
回了国,赵如风等人就开始后悔。爷爷奶奶们已经于昨天离开了麒林。赵如风等修真的三人就相互埋怨,相互指责对方非要在欧洲玩,错失了拜见爷爷奶奶的机会。
刘萍不修真,对拜见爷爷奶奶的重要性认识不足。她是念念不忘李秋兰的葡萄酒。得知安然酒庄已开业,立即就要拉着赵如风等人去喝酒。
张秋生干巴巴地说:“第一,你们要认识路;第二必须带上司机,没带司机的,我们酒庄不卖酒;第三,以后要去喝酒,请先打电话订座;第四,安然酒庄只在晚上七点至十一点营业。”
嗐,我还就奇了怪了哈。还就没见过做买卖这样拽的。刘萍朝张秋生嚷:“你到底欢迎不欢迎我们去啊?”
这个哈,不是什么欢迎不欢迎的问题,对吧,而是呢,真心不希望你们去。为什么呢?因为我们酒庄产量小,应当尽量满足普通消费者。你们是熟人,是吧,熟人呢,就免了吧。
刘萍、赵如风们懒得听张秋生鬼扯。安然酒庄非去不何,这酒喝一次就忘不了,用**来形容都一点不为过。上次兰兰给的太少了,今天一定要喝个够。
喝个够?想得美!喝多少算是够?一杯二百元,两杯五百杯元。不仅刘萍,连赵如风、荆长庚、李小曼都大叫:“搞没搞错?哪有越买多价钱越贵的?”
刘萍是标准商人,朝高大威猛的领班问道:“照这么算,第一杯是二百元,第二杯就是三百元。那第三杯是怎么涨价,按算术级数还是按几何级数?”
对不起,没有第三杯。领班谦恭地说:“每位客人最多只有两杯。”
张秋生搞的什么鬼明堂!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就没见过这样做买卖的。四人很气愤,大声叫骂,主要是骂张秋生。
“注意,注意,注意素质!”音箱里传来轻柔地告警,接着是古琴声。
好吧,算你狠。骂归骂,酒还是要喝的。不说想喝酒,仅仅大老远的跑来,不喝两杯也太冤。他娘的,这儿卖酒居然用量杯量,一杯七十五毫升。
奇怪的是,一口酒下肚,这四人也不埋怨骂人了。口感极其香浓醇正的葡萄酒在肚子里全都化成了万般柔情,在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缠绕弥漫。隐藏在心底从未示人的美好,此刻却充满了胸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