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甲最大,与华锦媗客套时,眼睛总会瞟向婢女们从行李箱里搬出的东西,例如衣衫、首饰盒、银两等等,明显是在估算她带来的身家有多少。
阿丁最小,但也比华锦媗大了将近两岁,有种童言无忌地说道:“表妹发髻里缀的珠花可真好看。”
“既然好看,那锦媗表妹就给她看看吧,她向来爱俏。”阿乙笑眯眯附和道。
华锦媗挑眉,但还是取下珠花给她瞧,那阿丁看着珠花嵌着宝石璀璨得很,拿在手里把玩许久就不愿意还了,直接道:“我喜欢这珠花,你在哪里买的?我也要去买。”
阿乙顿时抢先道:“锦媗表妹从王城戴来,自然是王城买的。你去哪里买?有钱买吗?锦媗表妹珠花多得是,金银翡翠统统都有,哪像你少见多怪。”
“那你这么多珠花,这支就送我了,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吧?”阿丁顺势说道,然后笑嘻嘻地插入发髻里。一唱一和,就冲着华锦媗会要面子而不讨。
华锦媗也的确不说话,但她是懒得说。
轮到阿丙,她非常钟爱华锦媗身上的衣衫,那种薄如轻纱的质感在这忻州从未见过,所以她今日特地穿着又破又旧的裙衫来,一个劲儿逮着华锦媗的衣衫夸,又说自己向来节俭都是旧衣缝缝补补过三年,恰巧看见安莲捧着华锦媗几套衣衫出来,扑过去啧啧称赞,又在阿乙随口几句话中,“借”走两套。
呸,阿蛮总算是看出来了,这四人就是来占便宜的!她赶紧让安莲和容妈先别收拾,拿着抹布开始擦拭桌台。
这贱婢可真贼呀!
阿甲和阿乙暗地对视一眼后,有些恼怒阿蛮的精明,但阿乙还是呵呵地笑望着华锦媗脖颈间那串黄金锁,哎哟道:“锦媗表妹脖颈上的锁可真漂亮,这花纹、这做工……啧啧,可否让表妹瞧瞧?”还未说完,手就已伸出去。
华锦媗恰巧捧起滚烫的茶盏,一夕间撞到她手掌,杯中热茶晃荡一圈后,全部泼向阿乙的手。
“啊——”一声惨叫。
阿蛮暗忖道:难怪小姐最近喝茶都喜欢用滚烫的滚烫的!
“哎哟,真是对不住呀,我还真不是故意的……”华锦媗故作慌张道。
阿乙捧着被烫伤的手哭爹喊娘,这让外面等着的几个人闻言皱眉,赶紧往里偷瞧,见是被热茶烫了下并无碍,赶紧示意他们快将华锦媗他们引走,好让自己潜入里面偷些珠宝银两。
这四人急忙说华锦媗初来乍到,就做东请他们到外面游玩,二话不说就上前拉着华锦媗,大有种“不跟我们出去玩就不是亲人”的意味在。
华锦媗欣然应允,但她就带韦青一人出门,江一白则留下来照顾阿蛮她们三个女人。江一白似笑非笑,慢慢道:“你放心。”华锦媗笑而不语,留他下来,自是尽在不言中。
甲乙丙丁偷偷望着外面自家爹娘等,不能引走所有人,下一步还能进行吗?
外面那几个猥琐贪婪的人赶紧点头,只要华锦媗不在,剩下的都是下人,哼,下人就没什么需要顾及了。
甲乙丙丁便赶紧连拉带推地簇拥着华锦媗和韦青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