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凰。”盛悦心朝他走去。
凤金猊急忙将小锦囊塞回里衣中,然后跳下窗户,不自然地喊了一声“心姐”,立即就要走。
盛悦心打趣地把脸凑过来,“你这小锦囊自打入我烈风营中就贴身携带,有时候拿出来把玩却又偷偷摸摸地怕被人看见,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啊?”
凤金猊似是被逮住了小辫子,眉不悦地皱起,扯扯嘴角,“没有。”
“是吗?”一个抑扬顿挫的问句,盛悦心忍不住加深了调侃笑意,慨然道:“可我刚刚看见华锦媗身上戴着一串富贵锁,从那花纹来看似乎是出自凤王府呀?你们几次见面却尽是结怨,吵吵闹闹,像冤家,一个戴着凤王府的金锁,一个戴着……只怕也是华家的东西吧?”
“心姐,你是不是闲着没事干?那麻烦你发挥平日在烈风营的管家精神,去查查这艘画眉舫的底细吧。”凤金猊回道,然后信手翻背身后,哼着小曲自顾自地离去,避开盛悦心的八卦连环问。
盛悦心失声而笑,笑过后有些怅然的道:“小凤凰是得意了,可鸿山这孩子才刚被挑起的相思就要夭折,真是可怜。”
众人沐浴更衣后,便由六名侍女带到一楼享用茶点和点心。
一楼的客厅装饰奢华,墙上挂着许多字画和美人画像,爱美人和爱音乐的九皇爷一幅幅看过来,略是吃惊道:“这墙上挂着的十幅美人图,不就是美人榜那十人吗?”就连封应蓉的画像都摆在最后方,足见这是以前尚未更改的天下十大美人。
其他人却无心思赏美,唯有秦挽一附和道:“果真是国色天香,仙姿不凡呀。”
他见一把白色折扇由沉香木架所托着,郑重地搁在墙壁中央,就走过去拿起一看。扇轻若无,哗然展开——扇的正面凸起一只绿孔雀的前身,后面则由十数根孔雀翎组成。这把扇合起来时就像普通的折扇,但若打开就是一只手工精细栩栩如生的开屏孔雀,可当真是巧手之物呀。
“这是我家主人之物,请勿擅动。”
一个声音突然从旁传来,秦挽一挑眉,先放回折扇,这才回头看着那位冷眼旁观异常淡定的画眉舫人。
九皇爷是众人之中身份辈分最高的,便代表众人起身致谢:“多谢先生出手相助,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肖定卓。”
喝——高手榜第七的肖定卓?圣裁门的右护法肖定卓?!众人暗地对视,均从己方人的眼中看到了惊愕。
肖定卓继而道:“我已命船加速朝岸上驶去,约莫还有半个时辰就能抵达。诸位可先享用点心,如有需要尽管说。”
凤金猊起身道:“承蒙先生所救,可否容我们当面向孔雀门主致谢。”刚才肖定卓提及自家主人,而他乃圣裁门的护法,连同刚刚那把开屏孔雀的扇,那这画眉舫的主人就该是指圣裁门的总门主孔雀了!
因凤金猊思维敏捷,肖定卓略是赞赏地望了他一眼,道:“门主刚被吵醒甚是不悦,如今才刚歇下,稍后我自会将凤世子的话传到。”
凤金猊深思,这肖定卓能喊出他的名字,估计早就清楚他们每个人的身份。圣裁门名声近些年越发奇怪,亦正亦邪,如今跑到弘阳城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九皇爷紧接着道:“肖先生,那可否让本皇见见那吹笛的美人?本皇并无亵渎之意,只是单纯想见见吹奏出如此仙乐的大师而已。”
这回,肖定卓只道了两个,“不可”,就没再说什么,盘腿走下,然后径自饮茶。
众人看着他这番,即便问多都是被毫不客气地打回,便也懒得问,但这茶跟点水都是警惕地不敢吃。唯有华锦媗饿极三番四次伸出的手,统统被凤金猊的恶爪给狠狠打回。他总算知道她这些年胆子为何越活越小,因为全填胃口去!
半个时辰后,画眉舫居然真停回岸边,然后肖定卓敛衣起身,摆出一副亲自送众人下船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