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收拾好了坐在旁边。
“没什么。”想问他很多,却不知道从何问起,他一直在等我自己想起来,真那么容易就能想起来吗?
“快吃吧。”他笑着说,并不追问。
我心里有事,勉强吃了点儿就放下了,看到手掌上细微的疤痕才想起来一直忽略的伤,因为一直就没疼过。
记得那天伤的还不算轻,然后跟着左宗去看那腐烂的尸体,后来遇到那油虫,手就一直没疼过,后来我就忘了,现在只剩疤痕了……看了一眼旁边的安泽,我伸手到他眼前。
“我不嫌弃。”他摸了一下,那手指的凉意,透进皮肉。
“是你做的?”我只是觉得好的奇怪,也是我自己大意,这么多天都忘了。
他没说话,就那么看着我的手。静默间,青葙敲门进来,看我们这样,狭促的笑了一下,递给我一张纸:“师父送你的,不打扰你们了,拜拜。”
左宗送的,会是什么,我很好奇的打开,上面只有两句话:百事问心明如镜,万事顺意自然灵。
说起来,我自从住院之后,他没来过,只有一通电话,和我没敬茶之前的态度没什么不同,今天这两句,我的理解就是,顺其自然。
我也想顺着的,可是都瞒着我,让我这么被动,如何顺?纠结着这两句话,却被安泽抽走了纸条:“别想了,我看到几枚拍出来的,你看看。”
他看的都是专业的平台,我看的只是东西,只要真的就行:“嗯,你见多识广的,我相信你。”
似乎这话说对了,他笑了,隐隐有些得意在里面。
景太蓝又来了,估计是趁着青葙不注意的,可是安泽刚走,他这来的也太凑巧了。
“我说你真是心大啊,他在你身边就是收割你的命的,你没感觉吗?”
又来了,他这么说我也信,可是我算不出来,我试探道:“我的命算不出来,超过三天以上的吉凶就崩了。”
他皱眉,问了我的生辰八字,拿着手机看了一阵:“确实你这命比较难测,但我有秘法,如果你信我,就试试,很灵验的。”
秘法?我听到这个就觉得是个古老的那种,有些好奇:“不会是要那种很多血念咒语的吧?”
“电视看多了吧,”他白了我一眼:“只要你一点血就行了。”
他拿出了一个小珠子,就跟锁魂珠差不多,放在我指尖下,等着我放血。
我也没多想,一旁就有输液针头,我就扎了一下,对着那珠子滴了一滴儿。看着那血好像被装进去一样,直接化了进去,珠子都变成淡红的了。
“这就行了?”我捏着指尖,想要伸手摸那珠子。
“别碰,行了,等一会儿就出结果了。”他躲了一下,就那么看着。
我看不出来,他一边看一边解释:“这是说你很虚弱了,要灵魂升天……下地狱,肉体不腐,因为你有那黄金油虫,他们会保护你。你灵魂会回来,但是肉体隔离了你,你只是暂时拥有人身,地狱才是你最终的归处。”
这都能看出去?我都没看珠子,一直在看着他的眼,那眼里有我的倒影。
“这是说,我还会再生魂离体吗?”我虽然没听明白,但大意还是知道,猜一下也能八九不离十了,总之就是说我会死的。
“你会死的,地狱代表死亡。”他说的很严肃。
我当然会死,毕竟我只是个人,但地狱代表死亡我就忍不住逗他:“你怎么知道进了地狱就死了?那撒旦也是地狱的,还有幽灵,还有伯爵,不都是属于地狱的吗?你见他们死了?”
“你说的是西方神话。”他白了我一眼,收起珠子。
我笑了:“东方也有这些的,你养这个的,会不信?”
他上次报了家门之后我查了一下,确实,河北景家,养尸虫的,那玩意特别好看,色泽艳丽,什么形状都有,万物相通,他肯定也知道这些的。
“我养这……是为了找命中贵人,和那些老腐朽不是一路的。”他忽然急了,一改之前那狗皮膏药的话唠样。
我无良的笑了:“你才是电视看多了,哪个贵人喜欢你养那玩意?不知道的或许会被颜色吸引,但现在的人都知道,颜色艳丽的都有毒,就算喜欢也敬而远之。”
“你说的是你吧?”他伸手出来,手腕上一个翠绿的镯子,夹杂着红色的纹路,很是好看,他说:“你要这个吗?”
我摇头,开始真以为是男人的镯子,看到纹路就了然了,他家养的,总会有一两条认主的,就算觉得好看,必须保持距离。
“这个好看啊,我家姐妹人手一条的。”他执意要给,我立刻往后躲,开什么玩笑,这东西认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