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时候指着那块锦帛。把它叫出来?把什么东西叫出来?
黄姓老人佝偻着背:昨晚在山上,那些魇鬼虽然封住了周围,当时我就怀疑,要我们的东西,就在我们中间,没想到真的是它。
黄姓老者从身上拿出那根只剩下一点的蜡烛,重新点燃,让我站在了这根蜡烛的火焰面前看着他。剧烈的咳嗽中,他的一脸的笑容。
:小伙子,它应该就在这儿,你仔细看看。
蜡烛还在燃,白瑾突然把我拉到一边,示意我距离这个老人远一些,接着我真的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影子出现在一旁,正牵着他的手。这个影子不是别人,居然是昨晚的那个小女孩?
我浑身冰凉,怪不得我觉得不对劲,原来就是这个女孩,她之后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黄姓老人告诉我们,这只邪魂,就是藏在那块锦帛里的恶鬼,也就是当年的魇都之主。
:她,叫做妙月。
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老人似乎都在害怕。
不可能?怪不得白瑾当时会觉得奇怪,说什么鬼城的魇鬼,从来都只有死人才能进来,活人的魂魄是绝不可能进来的。这个小女孩的出现就是一个谜。
:你们被它迷了眼,这不是她真正的样子。
老人被小女孩牵着,我发现她只是轻轻的站在老人旁边,黄姓老人脸上惨无人色,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
这个小女孩太过奇怪,最后几乎是我的错觉,我看到她对我笑了,慢慢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跟当初在酒店窗外看到的那个模糊的女人影子一模一样。只是这影子越来越淡,之后慢慢的消失了。
她去哪儿了?
老人叹了口气,说想不到,它其实一直都在这块布里。
魇都之主不是死了么?老人告诉我,这就是当年最大的秘密,这只邪魂没有死,被封在了这块布中。一直被封到现在,你如果他猜得不错,我带来的这几样东西,是要让我做最后的一件事。
按照他的话,我将这块锦帛摆在了石梯尽头的那块石头上,接着走回来,老人指了指我手里的这幅卷轴,他的灰败的脸色很是复杂。
:小伙子,你走上去就明白了。
空心卷轴里是一张旧纸,里面裹着一把银色刀锥,拿着这两样东西,我一步步的朝着石梯上走去。秋风萧瑟,满地都只有落叶,老人和白瑾看着我的背影,我觉得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不是我自己,而是我身上这件衣服,穿着他,这个地方曾几何时似乎我来过,当初也有人穿着它一步步沿着石梯拿着这把银刀走上去。
我身上的烟味再次升起,还是这个拐角石梯,在普通不过的画面,但我却看到那块石头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影子。
朦胧中我看不清楚她的样子,是从布里面出来的,伫立在写着魇都两个字的石头上。
走到了尽头,这个影子呆滞的看着我,我已经明白了我需要做什么事情,这一个女人,就是当初的魇都之主?
我拿着银色刀锥,发抖的朝着她的胸口刺了过去,浑身我浑身冒起浓烈的烟味。烟味中,这个模糊影子看着我身上这件衣服,
:你回来了?你真的要杀我?
我的手剧烈抖动,因为刀锥居然像是被什么挡住一样,在临近这模糊影子胸口的时候,根本刺不下去。那种感觉,就像是你面对着一个随时都能要了你的命的邪异东西,只要它的手往我轻轻一伸,我顿时就会死亡。我心如刀割,看着这个模糊影子的脸。
我颤抖的说了一声:我认了。
一切变得云淡风轻,银锥顺利的穿过,最终插在了石头上的那块锦帛上面。这个模糊的影子消散了。秋风之中,长久没人打扫的石梯上落叶飘荡。我站在这块刻着魇都两个字的石头面前,我完全不敢相信,只是这么一下,这块石头居然已经满是裂缝。
白瑾摆在下面的罗盘,像是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上面的指针发疯一般的转动。
只是被银锥这么穿过,随着石头的裂开,那块锦帛上面让我们之前一直素手无策的杂乱线条居然被石头撑着自动崩散了开来。
锦帛上的线条刷刷的抖动,这块布上原本的刺绣也露了出来,那是一个一身长裙美轮美奂的高贵女子。老人走了上来,说这就是那具女尸最真实的样子。
刻着魇都两个字的石头裂开了,这块石头是连在下面的山里的,老人叹道:这个秘密真的是这样,当初它没有死,被缝在布中。拖了三十三年,这座鬼城死了这么多的人,往者已去,如今这具魇都之主的女尸,终于死了。
我背心发凉,拿着拿着裹着银锥的这张纸,刚才我意识到,差点那个模糊的影子就要了我的命,但在最后时候我说出了那句话救了我的命,居然再也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那张纸上是二叔的口气写的一句话:小正,谢谢你。告诉她我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