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妹子,”张夫人爱怜地摸着墨姬的如云秀发,轻声道:“姐姐我衣食无忧,又哪里有什么烦心事?只是看到你两人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才想起了我的夫君而已。”
墨姬这才想起张夫人乃是寡妇,不由得佩服羡慕道:“姐姐和已去的姐夫一定是恩爱非常,否则姐姐不可能守寡这么多年。”
张夫人的双眼亮了起来,轻声道:“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的好,像他那样的世间奇男人当真是世间少有。”转过头来看着墨姬笑道:“妹妹算是有眼光了,郭嘉先生也是一位奇男子。”墨姬闻言笑得如鲜花般灿烂。
“若是我处在妹妹这个位置,你姐夫也一样会爱我,我也一样会不要求名分的。可是我在想,你的姐夫到底会不会答应。他是那么在乎我,肯定不会让我受到半分委屈的。即便是我不要求名分他也会给的,想必郭嘉先生也是如此吧?”
墨姬闻听此言大变,她与郭嘉交往并不少,当然知道郭嘉的确是张夫人说的这种人,若是这样的话,自己岂非一样害了郭嘉?
张夫人好似没有注意到墨姬的表情,自顾自地说下去道:“我都不知道自己坚守了那么多年到底是因为越来越爱他,还是因为守寡已经成为了我的一种习惯。直到去年有一天我会郭嘉先生说起这件事情时,郭嘉为我念了首诗,我才知道原因何在。”
“什么诗?”墨姬心神恍惚下问道。
张夫人笑道:“听郭先生说这首诗乃是出自太史将军的家乡,一个叫做秦观的人的手笔,有两句尤为动人。”说到这里,便轻声细语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墨姬一听此句,马上娇躯轻颤,被这诗歌的美好意境所感染。巫祀神女的起名是非常有讲究的,一定要人如其名,这墨姬之所以叫墨姬乃是因为她对诗词歌赋有着别人所没有的领悟力,情感也比别人丰富得多,又因为她肌肤雪白,头发却乌黑光亮地令人难以置信,当年为她检查身体的“育母”见到她赤身**躺在床上,那一身雪白的的身体,配之以散落在全身的青丝,简直就是一幅人间绝美的泼墨山水,令人神往。故此才给她起名叫做墨姬。故此,听见张夫人嘴中的这句千古名句当然被击中了心灵中最柔软的地方。
张夫人又道:“听说太史慈将军家还有一个叫做元稹的人有诗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姐姐觉得这真是为自己写的呢!”张夫人和墨姬当然不知道这两个人都是名副其实的后来人,元稹乃是中唐新乐府运动的领袖,而秦观则是宋词婉约派中的翘楚。
墨姬只是在嘴中反反复复念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不由得痴了。
张夫人见墨姬这般模样,推了墨姬一把道:“妹妹,你怎么了?”
墨姬这才惊醒过来,连忙笑道:“我没有事情的,哦,对了,姐姐,妹妹有些累了,可以躺一会吗?”
张夫人仔细地看了看墨姬的脸色,问道:“你肯定没有事情吗?”
看到墨姬坚定的点了点头,张夫人才道:“如此,妹妹先歇一会儿,待吃晚饭时,姐姐再来叫你。”
墨姬轻点玉首。
张夫人走出房门,嘴角露出胜利的微笑。
此刻在城楼上与田丰下棋的郭嘉哪里知道张夫人和墨姬之间发生的事情?他此时已经把心乱如麻的田丰的一条大龙围死,悠然地看着张郃用自己的大嗓门指挥士兵战斗。
此时,袁绍的士兵正如蚁如蝗的借助云梯趴在了城墙上,形成了厚厚的一层,远远的看去,这些穿着黄色衣服的士兵就像是给邺城这块大面包涂上了一层厚厚的黄油。
邺城那坚固厚实的城墙使得袁绍云为数不多的撞车望洋兴叹,不但撞不动城墙,而且那因为撞击城墙而产生的巨大震颤更把不少己方正在向上攀爬的士兵一个个的震落下来,在惨叫声中摔得七窍流血而亡,万不得已下,袁绍军放弃了徒劳无益的撞车攻击。只依靠云梯。因为有箭楼,所以在弓弩对射上倒也不吃亏。
袁绍见己方伤亡惨重,转过头来看向犹自在那里苦苦思索的逢纪道:“逢纪,你有何法可速破邺城?”
逢纪闻言惊醒,环顾左右,心中迅速计较道:“为今之计,莫如毁土山、地道,环城挖沟,引漳水灌入,以水围邺城,定可成功!”
袁绍闻言大骂道:“放屁!我们哪里来的军力和时间来挖沟,等你把沟挖好了,太史慈的青州大军就到了,那不是让太史慈捡了个便宜吗?”转过头来看见身边的另外两个谋士审配和苏由道:“你二人有何良策?”
苏由乃是靠溜须拍马爬上来的,哪里有什么本领?审配看了一眼苏由,迅速道:“逢纪大人言之有理,不过以水围城实在是太慢,若是有我‘掘子军’在的话,只要伪装得好,今晚便可破城。”
审配原本是实话实说,岂知这句话正揭了袁绍去年在平原城失利的旧伤疤,去年一战中,由于袁谭的错误指挥,“掘子军”全军覆没,这件事情一直被袁绍引为耻辱。现在被审配一提,袁绍立刻勃然大怒,冷冷哼了一声道:“要你出谋划策,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审配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尽心竭力的言词居然会引来袁绍的辱骂,登时闭上了嘴巴。
袁绍厌烦的扫了他们一眼道:“你等腐儒均不足与之为谋,若是元皓、公则在此,定早已经想出了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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