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师妹,我是知道的,但是,你知道我的内心吗?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吗?”
“我身为首座大弟子,你可知道我这么多年来,看到师妹,只能默默点头,只能看他和徐麟那个混蛋在一起,我却说不得一句话,你可知道我的内心是怎样一种感受吗?”
“我是大师兄,我不能像你们这样,我肩上有很重的担子,我要完成我想要的宏图大业,但是我又放不下我喜欢的人,你说我要怎么办呢?”
“怎么办?什么狗屁大业,你说的宏图大业就是指的这个掌门的位子吗?”
“你懂什么!”杨自凡冷哼一声,区区一个掌门的位子,我根本不惜得做,他徐麟看穿了这一切,所以当初才会丢下那么一句话离开了这里,其实我们都被徐麟给骗了,这么多年来,我们都被他和师父给耍的团团转!”
“我不管,我要和师妹在一起!”杨自非越说越激动,最后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杨自凡叹了口气,说道:“弟弟啊,看来你这辈子终究是要为情所困了,我知道你喜欢她,但是我也喜欢她,所以,我只能说对不起了。”
“你当真不肯把她让给我?”
“是不能!”杨自凡说道。
“好!”杨自非看着面前这个曾经最让自己信任的人,“我杨自非能把你扶上掌门的位子,也能把你给拉下来!你等着,我杨自非誓要报了这个仇!”说完,杨自非便跑了出去,彻底离开了这里。
而屋内,朱钰一直都在静静的听着屋外兄弟两人的对话,她表现的很平静,甚至连一丝表情波澜都没有。
或许,她早就认了这个命吧。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杨自非走在冷风中,回想着当年的事情。
当初,自己和哥哥杨自凡,因为战火的缘故,失去了家园,后被昆仑派一名弟子带到昆仑山内。
掌门见兄弟两人资质都不错,于是便把他们收入门下。
而也就是那个时候,杨自非终于见识到了兄长的野心,他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一个善于伪装自己的冷血动物。当初,杨自凡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地位在昆仑派内一步步攀升,后来,兄弟两人联手暗杀了当时的首座弟子,因此,杨自凡首座弟子的位置才得以稳固,同时,自己也凭借着哥哥在门派中的的地位跟着水涨船高。
可惜,可惜最后自己本应认为哥哥无论再怎么冷血,无论再怎么有野心,也不会做出弑杀掌门的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可惜了,可惜他杨自非还是算错了,杨自凡终于忍受不住了,做出了这种事情,但是当时自己本以为自己助纣为虐,就可以得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师妹,可惜,还是被自己的亲哥哥给算计了,算计的体无完肤!
不知不觉,雨越下越大,杨自非失魂落魄的走在雨中,感觉这一切是那么的虚幻,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最信任,最亲近,最崇拜的人,最后竟然连自己也摆了一道。
是造化弄人,还是本该如此?杨自非感觉心中越来越压抑,这种感觉压得他几乎要透不过气来,他伏在地上,雨水肆无忌惮的浇在他身上,抨击着他的内心,越来越冷,越来越凉……
“杨自凡!今日起,我杨自非和你不共戴天!”杨自非抹去脸上的雨水,雨渐渐小了下来,但是他脸上的雨水始终是擦不干,也抹不净。
……
多年以后,世界早已大变,一辈又一辈的人,从懵懵懂懂,到青稚羞涩,再到世态炎凉,最后化作了一捧黄土,仿佛从没来过这个世界,仿佛这个世界从不存在一般。
一个脸庞写满沧桑的男人,怀中抱着一名女婴,女婴似乎是睡着了一般,双眼紧闭,呼吸均匀而又平缓,
男人低头看了她一眼,将头抵在女婴的额头上,身子不知为什么,微微颤抖了起来。
而男子身后,站着一名女子,女子一身白衣,模样端庄秀丽,脸上写满了哀怨,不舍,却又带着几分期许。一直看着男子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我为你空守几十载,你可愿为我孤独终老?”
这话不知道是谁说的,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而这句话也像是从来没人说过一样。
男子奔波一生,最后却发现离自己的目标却是越来越远,远到伸手依然遥遥不及。
而这个时候,他又有了一个新的目标,那就是将怀中的女婴抚养长大。
“婧带暮春……”
“呵呵,你就叫汝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