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此话刘求顿时打起精神来,不料听刘百万将事情经过和对话都详细说了一遍后,刘求却是疑惑了,“叔父,为何韩军向东我们就要多买些酒,而向西和向北则要多买些粮食呢?”
“这你也想不到么?东边是宋国和卫国,韩军定会大胜,军士们回来多会买酒喝,而西边和北边是魏国,韩军还会大败,只怕国中粮食便会紧张,所以要多备些粮食。至于南边则是楚国,楚国虽大,但其兵力重心一直不在北边,而是在东边的越国和西边的巴蜀,所以韩军南下是势均力敌,最多是不痛不痒的打几仗便回来,对我小店的生意没有丝毫影响。”虽有些动气刘求居然没想到,但刘百万还是耐心的解释了一番。
“哦,原来如此,以往我倒是没有往深处想,还是叔父高明,多谢叔父教我!”刘求叹一口气道。
“好说,好说。既然已从商,日后多留意商事便可。”
“可是听那申不害之意,貌似韩侯动心的方向竟不是在东南西北这四个方向,那又是在何处呢?或许韩侯根本就没想出兵,那他们这几天频繁开朝会又是为何事?”刘求疑惑道。
“如果要动兵,又不是东西南北,莫不是?”刘百万的声调都忍不住高了点,吃惊的张开了嘴巴。
“洛阳?洛阳四面为韩国所围,的确不在韩国东西南北任一个方向,年前便传说韩侯欲替周公复国,难道真要动手了么?”刘求低声将刘百万没说出的话给说了出来。
“此事重大,快,快些写信报给大王!”刘百万急了,将大王二字都说了出来。
“不急,如今韩都城门已封,便是要出城也得等到明早了。再说申不害虽是天子门人,但也有可能消息有误,我们只需将今日之听闻报于主子即可,主子自会判断。”刘求却还是稳定一些。
“也对。不过还需关注一下韩军动态以及粮草准备事宜,我们在这韩都之中也有其他消息来源,不过今日晚了,也只能等明日。你先写信,明日一清早便找人送过去,我去叫人注意下韩都动态,如何?”刘百万也冷静了下来。
“好,就依叔父!”
而就在刘氏叔侄密室商议时,韩都新郑的一所高院的小厅之中,也是烛光闪动,小几旁相对而坐的却是市井间被称为太子的韩公子武和他的门人申不害。
“申大夫,今日朝会竟开了这么长时间,商议的还是洛阳之事,没想却终究是将大事给定了下来。今日的结果是…..”公子武有些疲惫的说道。
不料却被申不害给打断了,“公子,先不说结果,说说朝会上是如何相争的,说重点。”
被门人打断,公子武却是丝毫没有不悦,“好的,那我就简单的说说。今日朝会说的还是是否要伐洛阳之事,公子照是力主要攻打洛阳的,总归还是说洛阳地理位置重要,且王室手中有冶铁和制酒方子为由,韩晁却是以为市井传说王室能冶铁不足以为信,以国力不足而反对贸然出征。两下争议不休,我却是听从申大夫所言,也坚持反对,说那王室乃天下之重,不可轻易冒犯。”
“嗯。接着说。”申不害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公子能听自己的,他还是颇有点自得的。
“君父本来是有些偏向于不出兵的,但公子照坚持不下,却是令手下抬出了一人上殿,却是我与申大夫说过的那个瘸子,就是在洛阳见过的那个拦住我车架的乞者。”
“竟然是他,竟照着韩照了?看来韩照在洛阳定然下了不少功夫。难道,莫非真让韩照找着什么了?”申不害两眼一眯。
“的确是他,那个被我赶跑了的瘸子,竟被韩照抬了上来,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不过想想,那瘸子果然还是应该有些事,不然在洛阳时,也不会找到我头上。没想却是让韩照给寻到了。”公子武感叹道。
“快说此人如何了?”申不害也有些感兴趣。
“没想此人竟是个周王室的逃兵,嗯,也不能算是逃兵,是因偷了洛阳一位将军府上的财物而受了处罚,竟被王室行刑给打残了,尔后王室弃之不顾,这才爬行在市井间行乞以求生。此人对王室心存怨恨,上次欲要找本公子没找到,没想却让韩照给找着了,就被韩照给带回来,抬上朝堂之上,说了一堆王室的坏话,不堪入耳。”
“此人本为王室之兵,受罚逃跑后竟与王室为敌,实在不可取。”申不害眯着眼摇了摇头。
“呵呵,申大夫,说来此人本来就不是王畿之民,而是王室的大夫白圭借从商为名在我韩国三川之内招来的流民,哪有忠信可言。所以虽然那厮说的悲痛,但是上至我君父,下至殿堂中的侍从都听了摇头。本来没人听信他,君父甚至开始有些责怪韩照了,但是那厮却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矛尖,满殿堂人除了韩照,竟都惊呆了。”
“一个矛尖,莫非是传言中王室所铸的利器,铁矛尖?”申不害睁开了一直微微眯着的双眼,眼中都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