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凌聿风的车上,楼沁盯着前方凌峻楠的车屁/股尾灯,然后又缓慢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楼沁注视他的时间有点长,凌聿风半挑眉,侧目过来,“怎么了?”
“你是不是认识林子濠?”她犹豫下,还是问出自己的怀疑蠹。
凌聿风似乎对她无厘头的问题并没有惊讶之色,目光徐徐调回前方路况,声音还是波澜不惊地低沉,“怎么这么问?髹”
“你们去女士卫生间找人的事,我爸都跟我说了。怎么会这么巧,林子濠前脚刚把我放走,你们就去捉人了?还有那照片......”她越说越觉得事出蹊跷。
当时,林子濠把她堵在卫生间里的时候,她真的以为他是江可璇派来报复的,因为他们肯定不想自己的关系曝光。可后来,林子濠却突然一改痞色,让她离开,还很严肃的警告她先不要回包厢。
楼沁觉很奇怪,但还是莫名其妙地听从了林子濠的话。
后来又出现照片的事,坐实了江可璇和林子濠的奸情,这么多人当见证者,这下江可璇百口难辩。
楼沁像是想通了什么,眯起眼睛,“凌叔,这些事是不是你安排好的?”
凌聿风抛给她饶有兴味的一眼,轻描淡写地道,“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我能安排什么?”
楼沁仔细揣度男人的表情,觉得他又不像是在说谎,心里又开始纠结,也搞不清楚今晚这一档接一档的事真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男人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手揉了揉她的长发,“你这破脑袋瓜就不要学别人破案了,小笨蛋一个。”
楼沁被他嘲讽了,可悲的是她又回不了嘴,因为她的确不聪明。
急诊室门外,凌峻楠焦急地来回踱步,纪睿恒颓然地坐在椅子上,领带和西装松松垮垮地穿着,短发被他扒得凌乱,整张脸都是惨白的。
凌聿风和楼沁出现的时候,谁都没顾上他们,只有凌母凑到他们身边,告知凌聿风,“还在急救。”
一段时间后,急诊室的门被推开,纪母已经有些清醒,被护士推进了凌聿风一早安排好的病房。
病房里,空气僵凝。
凌母坐在床边将被子给纪母盖好,纪睿恒和凌峻楠站在床尾,江可璇哭了一路,这时还在抽噎。
许是被她的哭声弄得烦躁,纪母闭着眼睛,虚弱的说,“我心口疼,现在听不得这个声音,让他们都走吧。”
凌峻楠刚要送客,江父忽然扬起手臂,啪地一声,将江可璇的脸打到一边,“我江家的脸都要让你这个不孝女给丢尽了!闹出这样的荒唐事来,你说你让我怎么跟亲家交代?”
江可璇咬着唇,哭声愈发的大了起来。
纪母这时候睁了眼,冷哼了一声,“这声亲家我恐怕是承受不起了,自始至终,你们也没瞧上我们阿衡,要不然、要不然她也不会做出这么......”
纪母到底是出自书香门第,那些肮脏的字眼她说不出口。
凌峻楠虽说是个画家,没有他们这些生意人的气魄,但自己的儿子吃了这么大的闷亏,又把纪母气进了医院,凌峻楠也咽不下这口气,“幸好今天只是订婚,要真是结婚,反悔都来不及。”
闻言,江父心里咯噔一声,之前他是嫌弃纪睿恒的出身,可如今这情况,却生怕凌家退婚,到时候他真是要丢尽了脸。
“亲家,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们......”为了女儿的终身大事,江父也不得不低头。
纪母沉声打断,“阿衡,彩礼我们也不要了,婚事这几天就退,酒店什么的押金该赔多少我们就赔多少。”
江可璇开始有些慌乱,急急地看向纪睿恒,他却只是垂着头,浑身上下都透着冰冷。
她紧握着双拳,一双眼睛灼灼地钉在纪睿恒的脸上,“我不同意退婚!”
这时,纪睿恒才缓缓将头抬起来,明明只有几步之遥的距离,却让江可璇觉得那么遥远,好像她随时都要失去他一样。
“阿衡,我是爱你的,你知道的。我等了你五年,这五年就因为这件事白白抹杀了吗?”江可璇哭道,“我可以和林子濠分手,我根本就没打算和他长远,因为我爱的人就只有你!”
纪母怕纪睿恒心软,恨不得坐起身来,“你的爱,就是这么爱我儿子吗?!”
江可璇仍旧望着纪睿恒,他始终一言不发,她咬咬牙,忽然丢下一颗定时炸弹。
“你不能不要我,纪睿恒!我怀了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