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们不是所谓的人格。”

“也想起了纳魂铃的作用。”

“只是不喜欢那样的生活而已。”

“我讨厌你每天都会有离开我的时候，更讨厌你会被别人关注和喜欢。”

柳合萌一句一句的诉说，让苏风更加心疼的同时，也大概明白了当下的情况。

应该是昨天某一时刻灵魂彻底融合，柳合萌也彻底明白了，记忆不是人格。但正如系统君说的，她本身是自我封闭的，对所谓正常人的生活有着强烈的排斥。即便是融合了，她也没有如以往那样，依然基本保持着本世界的性格。甚至因为他的某些行为、某些话和邻居事件，导致她在自闭的基础上又多了几分偏激。

当然，这些只是苏风的猜测，但应该基本是这样了。对于这样的现状他没有什么不满，只要柳柳有他们之间的记忆，只要他们一直在一起，只要灵魂有在滋养，他就满足了。

完全不同以往的性格？这没有什么，本质上她还是她。

“我会辞掉工作一直陪着你的。”不外出他还可以做线上工作，不会真的让她来养家的。

柳合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话，“那样我的编辑就不是你了。”目的真正达到了，却又有了新的她之前没想过的问题。

“那你说怎么办？”苏风突然有些想笑，却只能憋着。

怎么办？

她的编辑只能是他，可她又不想他去上班。不写了？也舍不得放弃，写作曾经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解约去别处？赔付违约金不说，其他地方也还是会有编辑，无编辑的都无盈利的，她还要挣钱养家呢。

柳合萌陷入到了一个自己的思维怪圈。苏风看她眉头紧锁，半晌无语，就知道她在纠结了。如果最后一切都没变，他照常去上班，她照常蹲家码字，那他可就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

刚才的一切虐了谁？又为了什么？

他们之间足足沉默了半个多小时，苏风的半边身子都麻了的时候，柳合萌慢腾腾的爬起来，穿好衣服，挪到卧室的小立柜前，从一个上锁的小抽屉里摸出一把钥匙，又挪了回来。

视线移到苏风的手腕，原本红红的一圈开始出现青紫，柳合萌微凉的手指轻轻抚上去，有点舒服的同时苏风的汗毛不自觉的竖了起来。摩挲了一阵，她解开了锁。

“对不起。”柳合萌低头坐在那里，整个人都蔫蔫的。

恢复自由后，苏风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紧紧抱住柳合萌。

“你永远不需要对我说这个词。”

“下班后就立刻回来，好么？”柳合萌整张脸都埋在苏风胸前，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好。”

“最晚六点半。”

“好。”

“有事情必须带我一起去。”一想到如果那天她没有出去找他，苏风就会和那个邻居单独谈话，她就气闷，哪怕知道即便那样苏风也还是会态度疏离。

“好。”

最后的最后，除了多了几条规矩，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不过，他既没有气也没有笑，而是陷入了一阵沉思。

这一小段的禁锢和虐身虐心在他们漫长的生生世世里，就好像是大海里的一粒沙，可忽略不计。但它却暴露了一个问题——

一直以来，柳柳都隐隐表现出的没有安全感。

第一次她哭着说他要抛弃她的时候，他有曾想过这个问题，但又觉得不可能，她明明那么相信他的，怎么会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信心或者缺乏安全感呢？那一次他也安抚过她。再之后提起“嫌弃”、“抛弃”，他也都是当作一种小情趣似的应对着。可这一次的事情，算是个小小的爆发吧。

思来想去，唯一可能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就是他每次到来的时间。柳柳不止一次的埋怨过他来得太晚，不止一次的在一个世界的生命结束时让他答应她下次早点儿找到她。

没有记忆的生活，甚至还要按照剧情走人生，即便后来什么都明白了再回想起来也还是会有种无助感和难受吧，况且是一直处于一个被动的位置上。

或许，他需要和系统君再谈一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