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商量妥当,很快就定了下来,并且打算第二天就出发。折腾了一个晚上,都累了,也就各自回房休息了。皇甫夜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虽然疲倦,却也半天睡不着,想着今天晚上遇到的事情。那个蒙面人看起来非常熟悉,一定在哪里见过,可是在哪里,却想不起来,真的是赵生明的人吗?他不敢肯定。
易云非的话可以相信,却也不能全信。虽然易云非每次的回答都毫无破绽,但皇甫夜总有一种感觉,易云非这个人不简单,他是不是也在利用自己?如果真的和自己一样,目标也是赵生明,那倒无所谓,互相利用也不是不可以,只要结果让人满意就好;可如果不是,或者就是赵生明的人,自己是不是又落入别人的圈套了?看来这个易云非也是不可以完全相信的,必须小心提防。同样的错误,皇甫夜不愿意再犯第二次。
和皇甫夜一样,易云非也没有睡着,也是心事重重。皇甫夜的问题越来越尖锐,越来越难以应付,让他感到力不从心。看来皇甫夜真的是吸取教训,怎么也不会再上当了。易云非有点后悔,当初真的不应该收下他,一时冲动犯了一个不可弥补的错误。当然,他可以杀了皇甫夜,一劳永逸。可是他和皇甫夜无冤无仇,就这样杀了他,实在说不过去,关风问起来怎么回答?如果赵露燕知道皇甫夜在这里会怎么样?易云非想到这个问题。
皇甫夜非常想见到自己在赵府的朋友,如果知道这个朋友是赵露燕,他会怎么想?皇甫夜来到了京城,不知道沈熙音有没有跟来?按理说,沈熙音不会让皇甫夜这样独自行动的,说不定是一前一后,只是皇甫夜不一定知道这件事。沈熙音和付睿海关系不错,如果去了京城,肯定会去找付睿海,付睿海去找终悔道人。想到这里,易云非恍然大悟,原来终悔道人已经知道皇甫夜的事情了,那他也应该知道皇甫夜在我手里了?既然如此,不如用这个威胁付睿海,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虽然付睿海可能并不害怕,可为了皇甫夜的安全,易云非觉得他不敢乱来。这样一想,一个新的计划浮于脑海,易云非不由地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终悔道人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他们的下落,不由地失望了,是不是他们已经离开了,皇甫夜现在和易云非在一起会不会有危险,赵露燕知不知道这件事?看起来并不知道,不然的话,皇甫夜也不会活到今天,赵露燕肯定是要杀人灭口的。只是不知道这个易云非有什么目的,他是赵露燕的人,肯定是认识皇甫夜的,那为什么要带着他?付睿海说过,这个易云非形迹可疑、目的不纯,一定要小心提放。
这样说来,皇甫夜是不是就有危险,必须把他救下来。那他们现在在哪里,会不会已经离开?终悔道人不敢断定,但却觉得不会走得太远。这个人的目的也是来查死者身份的,和自己一样,什么也没有得到,应该不会就这么离开。如果留在这里等待,一定会有消息的。终悔道人拿定主意,放松下来,就觉得有点饿了,就在附近的小摊上坐了下来,要了点吃食。旁边有来了几个人,边吃边聊,终悔道人不由地被他们的谈话内容吸引了……
“东街那个灭门惨案好像还是没有消息,官府已经在那里五天了,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现。”一个人捂着嘴巴,小声说道。虽然是小声,但附近的人都可以听得见。终悔道人知道他是故作神秘,其实巴不得人家去听,但笑不语,只是继续听着。“听说那家人是晚上被杀的,官府前两天贴出告示,这个月宵禁,晚上不能出门,说是要缉拿凶手。”
“就是的,就是的。”另一个人接口说道,“我的一个兄弟就是衙役,他回来告诉我,县太爷说了,在没有抓到凶手之前,他们都不许回家。都已经五天了,他就回来了一次,匆匆忙忙的,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他还告诉我们,如果这几天晚上无缘无故跑出去,被人发现了,不管你是谁,直接就是凶手。”
“那也太狠了吧,不过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有几个人晚上敢出门啊。连王老汉那么老实的一个人都被杀了,我们出去不也就要完蛋么?”坐在终悔道人右边的一个人说道。
原来那个人姓王,终悔道人终于了解了一些情况,也不多问,继续往下听。
这时候突然有一个人站起来说道:“照你们说的意思,这个人是见人就杀,我看不一定,如果真的如此,我们这里死的就不是他一个了。官府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消息,说明那个人不是一般人,是专门来杀王老汉的,杀完就走,再也不回来了,官府怎么查也没有用。”
“那就不对了,王老汉平时那么老实,一家人都不怎么出门,怎么会与人结怨呢?”
“那可说不定。二十年前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可是非常狼狈的,而且浑身是伤,他说自己是逃饥荒来的,我当时就不信,可是我说了没人相信。说不定他当时就是被人追杀,来到这里避难的,现在被人找到了,当然不会放过他。”一个年纪稍长的人哼了一声,说道。终悔道人听他所言,马上就注意到了这个人,看来他是知道不少情况的,如果有机会,可以问问他。
“如果真的是仇人,肯定早就来了,怎么会推到现在?”有一个人不服气地问道,“李老三,你就别瞎说了。打死我也不相信王老汉会有什么仇人,你就别开玩笑了。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明天的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说完,引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那个被叫做李老三的人顿时涨红了脸,有些气愤地说道:“你们还别不相信,我们就等着吧,我猜的肯定没错。等到官府的结果出来了,你们就知道谁对谁错了。”说完,扛起脚下的柴禾,阴着脸走了。
终悔道人想过去看看,结了帐就准备去追,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急忙回头去看,什么也没有发现。当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准备离去的时候,又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好像是昨天晚上那个人,难道是易云非?虽然没有见过面,可他的身形,终悔道人还是记得住的,再加上他肯定易云非还在这里,就觉得没有看错,急忙跟了过去。那个人走的很快,似乎是在躲避自己,终悔道人就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了。越看着他,终悔道人越觉得特别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却也想不起来。看见那个人回头,急忙躲了起来。等了一会,再往前看,那个人已经没有了踪迹。不会走的那么快吧,这里那么多人,根本无法施展轻功,那个人不会走多远,一点就在附近。站在那里,四处查看,忽然看到一个招牌——鸳鸯客栈。难道他进去了?出于好奇,终悔道人也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