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音高昂而激越,豪气万千,如金戈铁马,杀伐有声,又如万军云集,静候号令,只听得帐外的将士热血沸腾、慷慨激昂,大声叫好。
“大将军到!”帐外传来一声呼喝。
帐内正在专心击筑的王脩急忙挺身而起,此时公孙白已掀帘而入。
“叔治!”
“大将军!”
公孙白缓缓的朝王脩点了点头,两人依次坐下。
对于王脩,公孙白一直心怀敬重之心。这位并州降将,从一开始就带着忧国忧民之心投入自己,并非为了名利,只为能让公孙白早日征讨胡虏,拯救并州北面的大汉子民。
此刻见王脩击筑之音,正是壮怀激烈,所谓以曲观人,足见其忠烈之心。
公孙白笑问道““古人善击筑者,最有名者莫过昔日燕太子丹之高渐离,叔治击得一手好筑,莫非与高渐离有甚渊源?”
王脩急忙答道:“先母实为高公之后人。”
公孙白恍然大悟,随即又笑道:“此曲果然好曲,不知曲名为何名?”
王脩恭声道:“大将军即将出征,叔治欲以此曲为大军壮行,尚未取名和作词。”
公孙白心中一动,细细思索了一阵后笑道:“不如此曲就作为此次出征军曲,本将且来作赋。”
王脩呆了一下,随即讷讷道:“如此甚好!”
公孙白一向以武著称,从来没听说他会吟诗作赋,王脩刹那间有点凌乱。
这要是写得好也就罢了,若是写得文理不通,他便要左右为难了,采纳吧恐怕要成为笑话,不采纳吧又驳了公孙白的面子……
公孙白微微一笑,对身后的侍卫道:“取笔墨来。”
侍卫取来笔墨和一张白色的帛布,公孙白缓缓挥毫而就。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北疆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河山,朝天阙!”
等到洋洋洒洒的写完之后,王脩已然激动得泪流满面,心头的担忧早已烟消云散。
“‘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大将军此句远甚于当年冠军侯的‘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大将军文蹈武略,天下何人能及?汉室有大将军,实乃天下苍生之幸,请受末将一拜!”王脩满脸激动之色,恭恭敬敬的朝公孙白拜了下去。
征讨异族之新大汉军曲,就此诞生。
是夜,整个大营之中处处有人在吟唱着这曲豪迈军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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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白登上高高的点将台,两排带着缳首刀的亲兵在台前一字排开,面对各部将士,那明晃晃的缳首刀是扛在肩上的,刀锋向上,好似随时都会猛劈出去,配着他们剽悍的体形、冷酷的表情,令人望而生畏。
郭嘉站到台前,做了番战前动员,他虽然精通经学,但这篇讨贼檄文却生动活泼、通俗易懂,说的慷慨陈辞,倒听得一班将士热血沸腾。
讲话的内容大意不外乎是先盛赞公孙军善战,横扫北地乃至中原,至今未尝一败,在场者皆是军中精英,再讲讲军事上的优势,和必胜的信心,最后率众高呼口号“匈奴不破,不敢身败还”,演讲到此圆满结束。
台上的风吹拂着,将公孙白的大氅吹的猎猎声响。郭嘉讲完,他解下大氅,递到一旁的燕八手中,然后向前跨了一步,郭嘉向侧后一让,全体将士的目光齐刷刷地投注在公孙白身上。
公孙白一提气,扬声说道:“击鼓,吹号!”
咚咚咚~
呜呜呜~
号角声连绵不绝,鼓声冲天而起,刹那间天地之间都充塞着鼓角之音,那充满杀伐的混合声音,激荡云霄,令人激情澎湃。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北疆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河山,朝天阙!”
公孙白环目一扫,拔剑而出,凛然喝道:“出发!”
一队队士兵在旗帜地指引下开始各自开拔,离开校场奔赴战场。赵云、文丑率五千白马义从在前为先锋,颜良和周仓等人率飞狼骑居中策应,高览率两万大军押运粮草在后。
并州境内,战火再次熊熊燃烧而起,席卷并州北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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