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可以功成身退了?”四儿脸色一沉说道,“阿忆,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多少次的同生共死,你以为我们就只是将你当作阿肆的替身,他回来了,你就可以走了?在我们心中你又何尝不是我们的家人,我们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呢?你会心疼阿肆,心疼小姐,难道我们不会心疼你吗?所以阿忆,不要再胡思乱想,没了你,这个家,也算不得团圆。”
阿忆心头一暖,鼻子一酸,重重的点了点头。
“怎么样?”沈婳小心翼翼的问道,目光期待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一只手紧紧的攥着阿肆的手,缓解心中的紧张。
柳逸尘为阿肆检查完身体,掸了一下长袍,脸色凝重,眉头紧锁,看着沈婳认真的说道:“你自己也是懂得医术的,也应该知道,我们是大夫,就算医术再高超,也只是凡人……”
沈婳心中一凉,莫非他也没有办法吗?
“阿肆心脉已伤,大脑受损严重,现在虽然体格强健,但是却是以性命为代价,寿数难以长久!”柳逸尘客观冷静,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我可尽力使其不被控制,恢复些许本性,但是要想恢复正常,就在我能力之外了!”
沈婳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阿肆的身体状况,只要能够让他摆脱控制,对外界能够有些反应,我已经是心满意足,其他的不敢多想。”
“好,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师叔你一路风尘仆仆的赶来,还是先休息一下,明日在开始也不迟!”沈婳说道。
“不必了,我做事向来不喜欢拖延,何况阿肆的状况倒是让我兴奋起来了!”柳逸尘说道,“你不懂内力,没有办法帮到我,四儿又是女子,有诸多的不方便,白二爷,麻烦你留下来帮忙!”
“好!”白子珏毫不犹豫的说道。
沈婳,四儿与阿忆三人出去,等在了房间外面。
看着沈婳焦急的踱来踱去,阿忆揽着她的肩膀,宽慰道:“柳先生医术高明,他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的,阿姐放宽心就是了!”
沈婳打量着少年,猛然才发现她印象中的那个孩子已经高出了她半个头了。她轻轻摸着少年的黑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警惕而懵懂的孩子仿佛就是昨天,恍然间,他陪着自己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了。
自阿肆被救回来之后,沈婳的心思一心扑在阿肆的身上。白子珏前去接柳逸尘,这里的事情里里外外全靠着四儿与阿忆,那个懵懂的孩子仿佛一夜间已经长成了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了。
“阿忆,能够遇到你,真的很好!”
五月十五,是蕖嫔的生辰,赵默下朝之后就直接去了她的寝殿,瞧她对赏赐的绫罗绸缎,玉器古玩都没有什么兴趣,说道:“这些俗物自然是入不了你的眼的,你想要什么,朕许你!”
“陛下赏赐自然都是好东西,只是这些东西臣妾不缺,臣妾又是个孤儿,又没有娘家人可以送去,多了也只是摆设而已!”玲珑淡淡的说道,“若陛下真的想要为臣妾庆贺生日的话,臣妾想看皮影戏,不知道可否?”
“皮影戏?”赵默眉头微微一挑,脑子却浮现以前也有一个女子说过成亲以后,府中不许养舞姬歌姬,却一定要有一个皮影戏班子,她身在将门,最喜欢看热闹的武戏。
“好,朕让大陈最好的皮影戏班子表演给你看!”
“臣妾谢过陛下!”蕖嫔展颜一笑。
赵默的手指划过她的眉眼,说道:“你高兴就好!”
到了晚上,上林苑的水榭之中,热闹的丝竹锣鼓声音不断的传来,惊艳的唱腔引人入胜。
赵默半倚着,手中端着一杯美酒,前方一出热闹的皮影戏正到精彩处,怀中的女人也正看得入迷。
这时候,他的一个心腹走进,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太后娘娘已经将人换出来了,已经有人跟了上去,不会让她出得皇城的!”
赵默的唇边勾起一抹满意的幅度,挥挥手,让他先退下。
蕖嫔侧过脸问他:“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事儿!什么事情都比不过你生日重要,继续看戏!”赵默说道。
蕖嫔又重新躺回赵默的怀中,嘴角泛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