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悦怡扶了扶眼镜,没说什么。
来的挺大,头一把温贤宁自摸,第二把坐在左边的唐秋静出给了温贤宁,胡了,十分戏剧性的是下面唐秋静接连几把全是被温贤宁给接着,几把下来就有好几万的来去。
唐碧玉拍手笑,“我看今天是遇到牌精,贤宁啊,你今年刚摸牌吧,手气这么好,下面的财路肯定一路发下去。”
中国人喜欢在新年开头讲究个好彩头,温贤宁微笑,“那也是二姐让我的。”
温贤宁虽和唐悦怡一样大,可他娶的是唐家老三,自然得跟唐珈叶一起叫大姐二姐,唐秋静被提二姐一开始还没适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知道是温贤宁在跟自己说话,那个心花怒放,心思早就不在牌上,频频暗送秋波,
不知道温贤宁是专注于打牌呢,还是没看见,下面几乎没看唐秋静一眼,反倒把唐秋静七魂勾了六魂,几把简直打的一塌糊涂,温贤宁又赢了好几万。
唐碧玉摇头看着唐秋静面带桃花,“你今天手气臭,去,让你大姐坐上来。”
温贤宁连赢六七把,唐珈叶正兴奋着呢,哪里肯啊,噘嘴就说,“不带中途换人的。”
说话的口气撒着娇,唐家人一愣,这还是那个脾气臭到不行的唐三吗?简直一个娇滴滴的小女人。
温贤宁笑了,刮刮她的小鼻尖柔声说,“没事儿,一家人玩玩,你要不去帮你二姐?”
“不要,我就坐这儿。”她噘着小嘴赖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小手拽着他的手臂,嗓音仍是娇娇的。
看来唐三最近的脾气改了不少哇,变得都快不认识了,唐家人面面相觑,唐悦怡笑着打趣,“三妹和三妹夫的感情真好,看得让人羡慕。”
唐秋静瞪了唐珈叶,低头码牌,一家人又开始搓,除了倪成胡了一圈,唐碧玉胡了两圈,几乎温贤宁成了大赢家。
追了温贤宁的踪迹这么多年,唐秋静今天是唯一一次如此近距离与温贤宁接触,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生怕他们玩一会就走,嘴里说着不服,再来,再来,可输的人大多是她,没一会儿她差不多就输了八万多。
外面天色渐暗,温贤宁的手机响起来,他手里有牌,看也没看电话要唐珈叶去接,她担心是他的下属,一看是婆婆后,这才跑到一旁接听。
“儿子啊,你怎么还不回家啊,你那丈母娘家有什么好待的……”
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她的家啊,婆婆怎么能这么说,唐珈叶扁了扁嘴,硬着头皮说,“妈,是我。”
一听是唐珈叶,温母语气温度降下来了,问,“贤宁呢?”
“他在玩牌,不方便听电话,妈您有事吗?”
“怎么还不回来?家里坐了一堆客人,你告诉他,要他马上回来,他们公司的几个股东和部长来了。”
本来唐珈叶就不想继续在唐家待下去,忙说,“知道了,妈,我马上和他说。”
回去后小声对温贤宁说了,他倒不以为意,“年末开会时我早说了,不要这些繁文缛节,他们偏偏不听,我也没有办法。”
见他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唐珈叶只好坐下来,唐碧玉打出一张一条,然后笑米米地说,“一会儿吃完晚饭回去。”
唐悦怡马上去厨房,折回来说,“晚饭再有十分钟差不多就好了。”
唐珈叶能说什么,只能留下来吃完晚饭,最后一圈难得一直输的唐秋静赢了一回。温贤宁借口去洗手间,把钱往唐珈叶手里一塞。
她看着满怀的钱,没弄明白,“做什么?”
“傻丫头,我能要丈母娘和你姐姐的钱么?这些是今天赢他们的,你拿去还掉。”
“凭什么?这是你赢的,又不是抢的。”
知道她是在和唐碧玉赌气,并不是真看中这点钱,温贤宁连哄带骗把唐珈叶推到外面去,她不情不愿地走到唐碧玉面前,“妈,这是你们的。”
唐碧玉吓了一跳,看向女儿身后的温贤宁,直摆手,“不能,不能这输掉的哪能要回来。”
“妈,刚刚我老婆说得对,你们赚钱也不容易,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咱玩牌不就是图一乐么?”
女婿这么一说,又是唐珈叶的意思,唐碧玉收下了,其实总得加起来,温贤宁今天赢了有十三四万。
听见温贤宁一口一个我老婆,唐秋静那个悔呀恨呀,眼神象毒箭射向妹妹。
一旁的倪成与唐悦怡互看一眼,没吱声。
回去的路上她趴在温贤宁肩上,“大叔,看不出来啊,你这么会玩牌,还有,你不是从来不带现金的吗?”
温贤宁无奈地笑,“傻丫头,还不是为了你,在去你娘家前我可是做足了准备,要是今天换成别人家,我早拍拍屁股走人,哪还有那么多耐性!”
谁知道她还不领情,“谁要你讨好他们了,我就想顶多吃完饭回家,才不想吃什么晚饭呢。”
“又不懂事了,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温贤宁摇摇头。
唐珈叶小脸一撇,“别当我不知道,你留下来是看我二姐吧?看她那眼神好象要把你吃了。”
“我哪有那心思管你二姐,她用什么眼神是她的事,只要我不去迎合,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唱累了自然就停下来。”温贤宁哭笑不得,心里倒是甜滋滋的,难得小乖乖也会吃他的醋。
这么一说,她心里舒服多了,扭过脸来重新窝到他怀里,嘻嘻笑起来。
温贤宁温柔依旧,*她依旧,唐珈叶感觉整个人象泡在蜜里,又开心又快乐。
人的心情一好,甜蜜加倍,好象时间过得特别快,日子飞快地往后翻三个多月,仿佛才那么一眨眼这三个月的时间就跳过了。
这天早晨,唐珈叶还在睡觉,隐隐觉得脚丫痒,好象有只手在摸,听到空气中有脆脆的声音,好象有人在帮她剪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