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把温修洁的行李包拎进屋,温修洁说了声便一头钻进房间里,唐珈叶讪讪地回到卧室,温樱沫手里抱着娃娃,正在那里堆积木,保姆在一旁陪护着。
“妈妈,快来,看我堆得漂不漂亮?”温樱沫朝唐珈叶招手。
唐珈叶走过去,心不在焉地挤出笑,“漂亮,童童堆得好漂亮。”
“嘻嘻,谢谢妈妈!”温樱沫得到表扬特别高兴,拍着小巴掌继续堆积木。
“这里面哪一点好笑?这大学生死了,难道你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吗?太自私了!”
“这不是笑话,里面有一条人命!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怎么就看不到!”
是啊,这既是一条笑话,也不是一条笑话,温修洁说得对,一件事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人认为这只是一条笑话,还有人却认为这一点也不好笑。
正如最近在她身边发生的一些事,何成礼被警方带走,房井臣也去自守,说实话这个年她过得一点也不快乐,但在大叔和童童面前,她不想把自己最糟糕的一面表露出来,一直在强颜欢笑。
‘报喜不报忧’是她这些年来在爷爷奶奶面前最常做的,哪怕自己再累再苦,也从不向家人,向亲人诉苦。
大叔用她上学时的一篇作文最终感动了何成礼,让何成礼意识到他忽略了她这个女儿,其实在父女关系这一点上她有错,错在自私,错在记仇,这一点她不能否认。
还有房井臣,在法国的那四年里他对她无微不至,对童童也是疼爱有加,暂且不论他曾经是何成礼调包童童的知情者,单论他为了童童开心,每次都特意绕到日本去买sd娃娃,为了童童每年的生日特意布置屋子,亲手做蛋糕这两点,可以证明他是个有爱心的男人,也可以稍微抵消一些他曾经做过的那件错事——指使人伤害畸形儿。
没有人敢拍胸口说自己从来不犯错,那天房井臣说要去自守,她心里不好受,却没有及时去阻止,是房井臣太傻,也是她不对。
他家里有父母,有亲人,在法国那么大的一家公司,他要是不在了,那几千个员工的生计怎么办?他们没了工作,拿什么养活一家人?有多少人会饿肚子,又有多少人会奔波在重新求职的苦海中?
他没有想过,她也没有想过。
如果何成礼的罪名最终能成立,房井臣也毁了,她与大叔真的能携手进礼堂,幸福得起来吗?假如那样,他们还有没有心?
耳边传来门锁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低沉的嗓音传进耳朵里,“小乖。”
“爸爸。”温樱沫抬头脆生生叫了一声温贤宁,又专心致志低头玩自己的积木。
“修洁回来了么?”温贤宁迈步过来,目光细细在她难看的脸色来回,“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好。有心事?”
她摇头,“修洁回了房间,下面的客人都走了吗?会不会一整天都有客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