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那里也不抬头，只顾着抽着旱烟，青烟随着山风旋转着四散飘去，索罗与赵老把目光投向这位阴冷的老人，同时一股子尸体的气味被索罗给捕捉到。

索罗的鼻子可是一绝，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嗅觉，并且随着功力的增长，他的嗅觉越来越敏锐。

索罗下意识地多看了几眼这个老头儿，老头虽然一直没有抬头，还是阴森森地坐在那里，但索罗似乎感觉到老头正在看他一样，心里升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有一点索罗可以肯定，坐在船上抽烟的老头儿虽然功夫不错，但也不是啥高手，也就江湖上二三流高手的样子。

一直回头看着这个老头，直到转弯看不到了，索罗才回过头来，不过他总觉得身后有只眼睛在盯着他看，让他后背都开始发凉。

村长黄有钱似乎看到了索罗的异样，冲着索罗笑了笑，不过这个笑容很让人觉得他是不是在哭：

“他是黄河水鬼，在黄河边讨生活，干不动了，就跑这里避风……”

“黄河水鬼？你是说他是黄河捞尸人？我看过一期叫作《活着》的报到，介绍过黄河水鬼。”索罗开口说道。

“不一样咧，你说的那是赚黑心钱，发死人财地捞尸人，不懂行的才叫它们水鬼，你看到的那个阴森森的老家伙才是真正黄河水鬼……”黄有钱开口说道。

“有什么不同吗？”索罗开口问道。

“区别大着咧，正真的水鬼都是没家没业，没儿没女的人，也很少进村子，都是在村外单住，一代代地传下来。

上一代水鬼在中年的时候就开始收养无家可归的孤儿，教了本事，到他们退休的时候，新的水鬼再替上去。

一般的尸体他们不捞，看一眼就能判断出是不是有犯了煞，不犯煞的谁都可以捞，如果犯了煞他才会出手，他们捞尸是不用给钱的。

如果死者家属一定要给的话，就在中指上系一块尺把长的红布条，再给吃一顿斋饭就行……”

“那他们靠什么生活呢？”索罗想不明白。

“吃百家饭，不用他去说，到日子村里的队长组长就从各家各户收了粮米送过去，各家也争着给，住在黄河边，谁家没有几条人命死在黄河里？都给，都给，还争着给好的吃……”

“啥是犯煞？”索罗开口问道。

“黄河水不断，黄河里的死倒就见天有，男俯女卧，死倒是男是女好辨别，从浮在水上的姿势就能看出。

这些谁都可以捞，如果只是头发浮在水面，那些职业赚钱的捞尸人就只作看不见，绕路过去，这就是犯了河煞，身体是直立着的，像在水中走路，动了会出大事。

真正的水鬼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黄河水面到处是垃圾，谁看得出来？水鬼就行，一看一个准，不仅飘上来的，就是水底深处正行走的他们都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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